若是不知情的人会认为顾袭笙是疯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多么高兴。

夏侯奕竟然主动亲了自己！换做是以前，她做梦都能笑醒，现在嘛，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今晚，她可能也会兴奋地睡不着。

三人同时失眠，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夜深了，顾袭笙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门，“吱呀——”一声开了，顾凌曦的影子在屋外昏黄的光下拖得极长，顾袭笙正甜甜地睡着，小脸几乎蒙在了被子里，顾凌曦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将一封信留在了桌子上，他打算今夜见过夏侯奕后就离开，回朝夜皇城，抑或是玉泉国的皇城。

他还没有做好决定。

待了片刻，又从自己的屋子里将在山中密林捡到的顾袭笙的包袱放在桌面，他一直都没有给他，在确定顾袭笙没死，找到顾袭笙之前，他本想待顾袭笙回去的，可在这里待了几天，他又不忍心带她走了。

因为只有在夏侯奕的身边，顾袭笙才能真正开心起来啊…

夏侯奕屋子里的烛火一直都没有熄，他还是坐在床上神游，以至于顾凌曦叩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听到。

“夏侯奕，你睡了吗？”顾凌曦忍不住出声问道。

夏侯奕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下床开门，顾凌曦站在门前，带了点夜晚的凉意，夏侯奕将他请进门。

“我说几句话就走。”

“你，要离开？”见顾凌曦背着包袱，夏侯奕忍不住问了几句，本来顾凌曦的去留他是无权过问的，可因为顾袭笙的关系，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嗯。”

“那，顾袭笙？”

“我之前就说过，顾袭笙交给你照顾，方才你亲了她，是不打算对她负责吗？”语气有着夏侯奕反驳不了的皇者之气。

“我…”

“到现在，你还没有理清，还没有想法吗？笙儿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你不能照顾她，我立刻就带她离开，今生我也不会让她再见你，我说到做到！”

若是之前，夏侯奕会一口应下，顾袭笙跟着自己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时时刻刻面临危险的处境，然而此刻，他迟疑了，他居然有股想要把顾袭笙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顾凌曦见他没反应，转头就走，没有任何流连，如果面前这个男人敢做而不敢当的话，那他就不值得自己把顾袭笙托付给他！笙儿，还是趁早放弃这个男人为好，世间男子千千万，何苦苦恋一人？

“等一下，我愿意！我愿意负责，也…愿意照顾她。”

“你，不要带她走。行吗？”

顾凌曦的脚步未停，但是嘴角已经隐隐有了笑意，果然还是需要激将法啊！夏侯奕这个人，就是在边关待久了，找了点人情世故，对待感情之事，真的算是一张白纸。

“你如何证明给我看？”顾凌曦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

“你想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那你可愿立誓？”顾凌曦转过头来，双眼凌厉地看向夏侯奕，夏侯奕的心一惊，原来传闻温文儒雅的玉泉国君主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个朝代的人最是看重誓言，顾凌曦要顾袭笙待在夏侯奕的身边安然无恙就必须这么做。

“我，可以！”

只是这立誓当然不是空口白说，夏侯奕在纸上提笔写下誓言，护顾袭笙周全，随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指印摁上，顾凌曦折好纸，放在最贴近胸口的地方，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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