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便撞见了一张她今天不想见的一张脸。
顾明泽！
“顾少，真巧啊，你，你来这儿办事啊。”既然遇见了，肯定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和他打个招呼。
此时的杜霜霜是怎么也不敢相信，顾明泽是特意来看她的。
顾明泽原本盈满怒气的脸，在看到她苍白而又虚弱的面色后，声音不由变得温柔起来，也大方的承认，“我是来看你的。”
“呃……”
神马？来看她的？
顾明泽不由分说的进了电梯，而后按了数字键，电梯一路上升。
杜霜霜这才反映过来，她好像又被顾明泽给弄回去了。
“顾少，我……”
“闭嘴！”男人冷冷打断，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生气，只是碍在她生病，他只能把早上的那口气憋在心里。
杜霜霜艰难的咬了咬唇，想到自己早上对付顾明泽的架势，这会儿有点心虚了。
她承认，她很怂。
真的见到顾明泽，她是万万不敢的。
两人一起进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顾明泽当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我说杜霜霜，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生病不告诉我，没地方去也不告诉我，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也是同学一场嘛，你觉得我顾明泽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么，我说你怎么这么傻？”
杜霜霜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就说吧，这个男人根本没那么好心，一来就骂她。
“杜霜霜，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妈，她当初怀你的时候是不是误吃了什么，要不然你怎么这么蠢呢。”
杜霜霜还是不吭声。
骂吧，尽管骂吧。反正她没有回嘴的权利。
得罪顾明泽就是得罪权贵，一旦真的把他惹生气，她在这个城市都别想混下去了。
他说了这么多，她一句没说，只要他不说话房间里就安静得可拍。
顾明泽突然很不习惯，不习惯杜霜霜的安静，她不是一向嘴巴挺厉害的么，他说一句，她恨不得顶十句，今天怎么不顶了？
“杜霜霜，我和你说话，你哑巴了？”
“我说话了，怕惹顾少您生气，还是不要说得好。”杜霜霜始终垂着头，“你骂吧骂吧，如果你觉得舒坦的话，随便你怎么骂。”
顾明泽摇了摇头，果然是傻啊，被人骂都不还口，杜霜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不过真的就看她这幅样子，顾明泽还是无法下口去骂的，他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即便和秦贞相处，只要他不愿意的事，秦贞也没办法去逼迫他。
就像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沾花惹草，和那些女模特女明星纠缠不清，闹出各种绯闻，秦贞能管得着么？他还不是照样潇洒！
“过来！”
杜霜霜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顾少，您有事就说吧。”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怎么那么多呢。”
“哦。”
两人站的距离也不算远，但顾明泽伸手触及不到她，也懒得主动过去。
杜霜霜缓缓迈步，男人抬起手，杜霜霜本能的一躲，还以为他要打自己。
顾明泽的手僵在半空，不免有些尴尬。
“我说杜霜霜，你干什么呢。”
“我，我……”
顾明泽的手掌已经探在她前额，“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还烧不烧，已经退下去了嘛。”
杜霜霜受宠若惊，仿佛做梦一般。
顾明泽这是在关心她吗？
“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到处乱跑，如果我不来你准备去哪儿？”
杜霜霜又把头垂得很低，她双颊红晕，“我在这里闷了一天，是想出去走走的。”
“嗯哼，外面风大，你想继续生病？”
杜霜霜狂摇头。
也就在这时，顾明泽的电话响了，是秦贞。
男人犹豫了下，当着杜霜霜的面接听，杜霜霜怕他不方便，故意抛开去给他倒水，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阿泽哥哥，你在忙吗？”
“没有，有事吗？”
秦贞在电话那头叹气，“阿泽哥哥，你把贞贞都丢在这里好几天了，我今天新学了几道菜，阿泽哥哥，要不然你来尝尝贞贞的手艺？”
她做的饭自己都吃不下去，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会做这些，不过为了顾明泽，秦贞今天可谓是发狠了，让阿姨交了她一天，虽然吧味道还是有点奇怪，但比起一开始已经好多了啊。
顾明泽看了眼在忙碌的杜霜霜，“不了贞贞，我在家有点事要商量，你自己吃吧。”
“可是阿泽……”
不等她说完，顾明泽把电话给挂了。
杜霜霜的茶也准备好了，她端过去，“顾少来了好半天，喝口茶吧。”
男人白了她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总算是想起了少爷我。”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呢。
“秦小姐给你打的电话吗？”杜霜霜明知故问。
问出口后她又后悔了，她是谁，她哪有资格管这些，一会儿顾明泽又该骂她多管闲事了。
没想到顾明泽不仅没有骂她，反而告诉她，“嗯。”
“她有事啊？”
“没有，让我过去吃饭。”
杜霜霜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但也没表露出来，“你的小情人叫你去吃饭，你干嘛不去。”
顾明泽神色怪异，他眯起眼，“杜霜霜，你这个样子我会误以为你才吃醋，你，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杜霜霜不自在的转过脸，“我，我那是出于同学的情意关心你，秦贞她……”
“她怎么了？”
“她很爱你。”
顾明泽也没往心里去，只顾表明自己的立场，“无所谓了，她爱不爱我，我和她的缘分也已经尽了，这次收留她，我完全是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她也叫了我一声哥，以后我就把她当妹妹看。”
这番话让杜霜霜喜不自胜。
“真的？”
“小爷什么时候骗过人，秦贞心有所属，我只会祝福她。”
杜霜霜在想心里嘀咕：也不早说，害她难过了这么多天，还误以为把她从公寓赶出来是想和秦贞过二人世界呢。
顾明泽见她笑，心里不舒服极了，“你小生命，小爷失恋了你很开心。”
杜霜霜摆手，“不，不是啊，我是觉得顾少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找到一个比秦贞更爱你的女人。”
“嗯，你如今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高了啊。”
杜霜霜：本来就是事实嘛，她的爱一点都不比秦贞少啊。
顾明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杜霜霜多次想认真和他表白，但又怕两人连朋友也没得做，她如果想他了怎么办？岂不是连面也见不着？
他能认清和秦贞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拿着。”顾明泽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杜霜霜不明所以，“这是？”
“这是我另一个公寓的钥匙，你以后就住在那里吧，我也会住去那里。”
“哦。”
意思是她要去另外一个公寓打扫了。
“防盗门密码是我生日，不用我说了吧。”
“嗯嗯，知道。”
她即便死了也不会忘记他的生日。
“杜霜霜。”
“嗯？”
“我希望你以后有事可以跟我说，虽然吧我这人脾气是有点不好哈，我承认，但是，我这个人你也知道，重情重义，咱们是同班同学啊对不对，总比你找外人要帮忙的好吧。”
杜霜霜噘嘴，“小卿姐不是外人，她对我可好了。”
“好好好，我知道，不过你来找我不是更随意一些，我们多少年的情分啊。”
“那总得您高兴的时候啊，我实在是被您给骂怕了。”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打是亲骂是爱！
差一点顾明泽就把这话脱口而出了，还好他及时收住，“没，没什么，你明天就搬进去住吧。”
“谢谢顾少。”
三天后，到了秦楚和陆远约定的离婚之日。
一大早苏莞卿便让佣人给老爷子准备早餐，这件事她必须陪着秦楚一起去办，否则她不放心。
老爷子看出她心事重重，“怎么了小卿，有心事啊。”
“没，没有啊。”苏莞卿帮老爷子剥了一个鸡蛋，“爷爷，您多吃点。”
老爷子还以为她在这里住的不习惯，他身体逐渐好转，便开口道，“我身体好多了，小卿你不用再照顾我，你今天就和阿琛回去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不自在。”
“不是的爷爷，我真的没有不习惯，我是，我是约了个朋友，八点让我陪她去挑选婚纱。”
秦楚和陆远约的时间是九点，她八点到医院汇合刚刚好。
“哦？你朋友要结婚了？”
“嗯，所以啊爷爷，您别乱想了，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不习惯也得习惯啊。”
苏莞卿的一番话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因为秦贞的事，这几天夜里老爷子也是噩梦连连，“哈哈，还是我们小卿最懂事，你能想通当然是最好了。”
她朋友要结婚，老爷子不再干涉苏莞卿的出行，让她自己去，还给她派了司机。
苏莞卿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时八点刚过，她从秦家带了点营养早餐，推门进去，秦楚已经穿戴整齐，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气色看起来不错。
“姐，我给你带了早餐，你还没吃呢吧。”
看到她出现，秦楚很讶异，“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外面的早餐不干净，这是我从家里给你带来的，你快趁热吃。”
秦楚心头一暖，想当初她还反对这桩婚事，现在看来她真的错了，苏莞卿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
可能相较于那些女人，她不会干成一番大事，但她的温柔能融化人心，对男人的事业也是一种帮助。
秦楚接过她手里的早餐，“小卿，谢谢你。”
有个人陪着怎么样都会好些，秦楚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还能有人陪着。
“别客气了，时间到了吗？”
“你不来我就准备走的。”
“那行，我去方便一下，你赶紧把早餐吃了。”
“好。”
等苏莞卿关上洗手间的门，秦楚把她带来的早餐悄悄丢了一半。
她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装模作样的啃两口，为了不让苏莞卿怀疑她的食欲不振，秦楚只能用这种办法。
收拾完毕，两人一起出了医院，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是坐出租车去民政局的。
去民政局的路上，苏莞卿这才仔细看秦楚的脸色，“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很紧张？”
刚才在医院不是还挺好的么！
“没有，我昨晚没睡好，你别担心。”
苏莞卿还以为她是因为离婚这件事而纠结，心情不好，斟酌了下开口，“我看得出来姐姐你，对姐夫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或许你们两个人可以好好沟通一下，不一定要离婚的。”
如果是以前，秦楚自然不会想到离婚，她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怎么能拱手让给小三呢，即便是离婚也得让陆远净身出户，到那个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还会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陆远。
“小卿，你不懂，我和你姐夫这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在一起痛苦还不如分开。”
苏莞卿还能说什么呢，她只知道夫妻劝和不劝离，是提醒秦楚想清楚。
既然她心意已决，她自然愿意全程陪着秦楚，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陪着。
到了民政局，秦楚不停的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来民政局领证的人很多，不过都是来办理结婚的。
秦楚坐在大厅，偶尔会张望门口，却迟迟没等到陆远。
苏莞卿也有点坐不住了，莫不是陆远不想离婚？
这样也好，或许他们两个需要静一静。
“小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秦楚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另一边。
很快，电话接通，秦楚不等那头的人开口便厉声道，“陆远，你什么意思？我都在民政局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不来？”
“你别急嘛，楚楚，我在让律师办理手续，我们的不动产都过户给儿子了。”
“还要多久？”
“下午吧。”
下午？
这不是耍她吗？
她都在民政局等一个小时了，他竟然告诉她要下午。
秦楚绝不允许，谁能保证她下午会不会突然发病，万一昏迷不醒了怎么办，万一被陆远知道了她的病情可怜她怎么办？
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和同情！
“你马上过来，其他的手续你下午再去办。”
“可是楚楚！”
秦楚相信，陆远疼爱陆骁和她是一样的，至于那些手续，她找些关系很快就能办好，他们只需要签署一个离婚协议，证明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都属于儿子陆骁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办。
“就按我说的做，我在这里等你。”
话说完，秦楚便挂了电话。
那边的陆远正在和律师商量离婚事宜，其实秦楚的要求他已经办好了，他故意拖着时间，不过就是让她想清楚，或许在最后一刻她会改变主意，不和他离婚了。
呵！他给她时间考虑，不仅没能让她改变主意，好像还惹火了她。
看来她想离婚，是真的！
秦楚，你真能舍得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他知道，他当年犯了错对不起她，他们这么多年相处得也不是那么好，可这几天陆远反复的深思过，他对秦楚的感情却没有变过。
当年的错是他一时糊涂，他给她道歉，求她原谅，才让她留下来的，没想到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再磨蹭下去，民政局都要下班了。
秦楚憋着火气，再次给陆远打电话。
这次，她的口气可就没那么好了，“陆远，如果你十五分钟内不过来，我下午就让人办理离婚，你是知道的，一旦我找人办理，可能我们离婚的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你也不想儿子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吧？”
“楚楚，我在楼下，马上上来。”
他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一直没上去，没想到她还是这么迫不及待。
“那你赶紧给我上来，我已经在填资料了。”
离婚这件事，只要夫妻之间协商好，没有财产和孩子的纠纷，倒也容易办。
陆远和秦楚就是属于这种，什么事情都协商好了，只需要签几份文件便可。
当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各自的名字，陆远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身旁和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子。
他们因爱而结婚，离婚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了吗？
秦楚，你真的想清楚了，也不想管咱们的儿子了吗？
秦楚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对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而后把属于陆远的那一本递给他，“拿着吧。”
陆远这才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收回，那一刻，他竟然体会到了多年不曾感受到的心痛。
仿佛失去了今生挚爱，一颗心空荡荡的。
他这辈子，到头来竟然还有这东西在手！
坐在大厅等待的身苏莞卿见秦楚已经拿了证过来，她起身准备和秦楚一块儿离开，陆远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她，“楚楚。”
苏莞卿干脆出去，方便他们两人说话。
秦楚驻足，她手里拿着离婚证，想起和陆远初见的那一幕，多么美好啊，如今却只能成为回忆，而她能在陆远坚持这么多年，可不是靠这些摸不着的回忆么？
“楚楚，我看你脸色不好，你，你身体还好吗？”陆远将离婚证紧攥在手心，面对着她问。
“陆远，从今天开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要记住，我们不再是夫妻关系，以前的一切就当做没发生过吧，我不恨你，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儿子。”秦楚没看他，面无表情的对他说了这番话。
照顾好儿子？
“楚楚，你这是什么意思？”陆远不太懂，“阿骁也是你儿子啊，即便我们离了婚，难道你就不管儿子了吗？”
“他已经那么大了，我该管都管了，我自认为我没有对不起谁，也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他是该长大了，难不成要一辈子活在我们的羽翼之下么？我说的让你照顾好他，是不想让你的小情人和私生子欺负他。”
“楚楚我……”
秦楚一个字也不想听，“陆远，就这样吧，今天我会告诉爷爷和爸我们离婚的事，不会让他们为难你。”
“楚楚！”哪怕陆远手里拿着离婚证，可他还是不敢相信就这样和秦楚一刀两断了。
原来一纸婚约是最有用的，最起码它能维持两人的关系，哪怕两人貌合神离，也比这样像是陌生人的强。
“以后你再也不用去秦家受窝囊气了，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楚楚，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没有……”
不是这样的，那又是怎样的呢？
哪一次去秦家这个男人不是不情不愿，非得要她求着哄着，生怕他和父亲闹起来，她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现在她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秦楚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反而如释重负。
秦楚已经绕过他往外走去，陆远在后面追。
“楚楚，楚楚！”
当追到民政局门口，秦楚冷冷转过身来警告，“陆远，你别追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笑话么？”
陆远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人在对他们这对离婚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大概好多人都奇怪，都离婚了，何必再纠缠彼此。
只是，他不想就这样和秦楚撇开关系。
“小卿。”秦楚朝不远处的苏莞卿招手。
苏莞卿朝她走过去，“姐。”
“我们走吧。”她其实有点累了，也不想被人认出来，以免闹得人尽皆知，对秦家不好。
“嗯。”
两人一起上了出租车，陆远站在民政局门口久久未曾你去，直到转弯，那抹身影才消失，而秦楚的情绪也终于松懈下来。
秦楚拿着离婚证，翻开，盯着上面的照片和字看了许久。
普通的单人照片，她看上去有点消瘦，脸也有点白，还有几分惆怅。
她没看过陆远的单人照，也不知道照得怎么样，会和她一样惆怅么？
她还记得他们结婚时照的照片，两人抱在一起，别提有多幸福了，眉宇间都是对婚姻生活的憧憬。
本以为他们会幸福下去一辈子，没想到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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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女色？呵，她每天下不来床是怎么回事？
狗屁谣言，她要离婚！
。
“离婚？不好意思，你要么丧偶，要么把账还清了。”
“什么账？”
“粗略估计，我最少会活过九十岁。从结婚开始算，一天4次，一年1460次，还有70年，就是102200次。做完我就同意离。”
“……”特么的，后三十年还能一天4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