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焦躁的凌云鹤,再一次收回望向门口的急切目光,在呷了口手中的茶后,又转过身,望向了端坐于长案另一侧的两人。再次与对面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一般,动了动嘴,却又相对无语着。
而长案的这一边,其中那个年长的男子,似乎也颇为紧张。桌下,放于膝上的双手不停地来回摩挲着,光洁地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男子身旁,那半大的男孩,相比之眼前的两人,却显得要气定神闲的多。
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落在了面前的一碟糕点,和手中那一碗冰镇梅汁上。看着那不停鼓动着地双颊,似乎还吃得津津有味。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通过进食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心中莫名的紧张。
这一大一小的两人,一如今晨一般不请自来,依旧按着先前的位置坐了下来。而他们,也不是别人,对凌云鹤来说,正是一回生,两回熟的呼延朗和明修。开始,见着离去没多久的两人,又匆匆折返,他还打趣着:“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县衙啊!”但,在听到后者口中地话语后,原本嬉笑的脸庞也渐渐收敛了下来,续而变得越来越严肃、沉寂——
午后的天气,依旧炎热。屋外的高大树木,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渐渐地,在被晒得滚烫的地面上,投下了有了点点树荫。而随着阳光的不停移动,那些点点地树荫,又在不停地变动着,变得越发的大而密实起来。枝头上的知了,也一如清晨一般,仿佛不知疲倦般,不停地鸣叫着。只是,此时一墙之隔的屋内,却是一片死寂。
屋内,静坐着的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兴致。甚至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随着屋外那不停鸣叫着的知了,都了有些莫名地烦躁和紧张——
此刻的他们,都在耐着性子等一个结果。只等着,午时从这里散出去的捕快们,陆续地返回。
那时,也便到了揭示谜底的时候——
“凌头,查到了——”
随着一阵“噔、噔、噔、噔”急促脚步声地响起,一个满头大汗,身着捕快服的年轻男子,立时出现在了敞开的屋门前。这是,最后一个返回的捕快。同时,他也带来了,自己负责的,那一家被害人家属的走访结果。
“怎么样,快说!”几乎是同时,屋内的数人,随着凌云鹤急切的话语声,齐齐地望向了门口的这名小捕快。
“哇,怎么搞这么大阵仗啊?!弄得好像要三堂会审似的!”小捕快望着屋内或站、或坐、或依着桌子的同僚,皮皮地嬉笑道。
“看这小捕快的轻松样子,想来应该是收获不小——”呼延朗仿若无事地端起那碗梅汁,有喝了一口,同时在心中暗暗计较着。只是,握着瓷碗的手却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