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双黛眉微微上挑,眸子里仿若盛着盈盈秋水。青丝披肩,由于推门时微微掀起的风,额旁垂下的一缕幽幽拂上了白皙的面颊。少年的眼睛稍稍眯了眯,映着天光的眸子闪过熠熠的光辉。
萧长龄忽然想起幼时喝过的一种乌茶。色味清香缠绵,久久不能弥散,那抹熟悉的香味仿佛此刻正慢慢延至他的心扉。
“世子,冒犯了!”十七这才看清来人。萧长龄纤长的睫毛几不可见地翕动了几下,在眼底投下模糊的光影。
“你……”萧长龄看着面前少年精致柔美的面庞,欲言又止。
十七不解地歪歪头,男子却适时地止住了口,兀自进了屋子,坐在了椅子上,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听说,你不肯让人给你上药。”
十七眨眨眼,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子澄澈通透的双眸能轻易看透她,莫名的恐慌让她微微垂下了头。她不让人近身,自然是不想让人知晓她的真实性别。十七有些局促,不自觉地挠挠头,这是她的一个小小的习惯。而她却忘了,右肩后还有道并不多浅的伤口。
“嘶……”十七的手臂在牵扯到伤处时十分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之中,五官痛的恨不得纠缠在了一起。
一阵短暂的沉默,萧长龄“噗”的一声轻笑出来。
十七瞬间涨红了脸,这才堪堪将手臂放了下来。萧长龄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玩味道:“你自沧澜城出来,还会怕痛吗?我可听说,那可是个食肉饮血的地方。”
十七不屑地昂起了头:“那是他们,我并不需要进那样的试炼。而且,私下时候还得忍着痛,那多不痛快。”
“是很不痛快。”萧长龄若有所思的一笑,目光投向桌上的白瓷药瓶,“后背你似乎上不了药,我来吧。”
十七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前的衣襟,脑中飞快地思索:“世子!你腿好了?”
萧长龄看着少年护着前胸的动作,眸光微闪,正欲开口之时,阿申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