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只转了转眼珠:“你怎么又悄无声息地跑我房子里来了?”
他不说话,目光只停留在她的颈间肌肤上。
“凤凤?”她忍不住将身子往上缩了缩。
他这才像是回了神,收回手,对她笑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什么意思?大晚上跑她房里来吓人,就是为了道歉?
她坐起身,细细盯着他的侧脸。
他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被月光照亮。
不得不说,那双眼睛真的是太漂亮了,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让她觉得无比惊艳。
青山浮云,水流花绽。
那晚的浓黑不见了,一切都恢复正常,连他唇边的笑,看上去都柔和了不少。
“那个……”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缺乏安全感?”
他将滑到胸前的头发顺到身后:“此话何意?”
看着被他撩到身后的长发,她竟有种忍不住想抓在手里的冲动,“那天晚上,你杀气很重,是因为遭遇过背叛,所以才会害怕重蹈覆辙?”
他单手支颐,似乎在认真思考,接着,轻轻笑了:“不是。”他微微倾身,之前被撩到身后的长发似乎过于顺滑,又从肩头垂落下来,微风一吹,冰凉的触感,在她脸上掠过:“不是没有安全感,也不是害怕重蹈覆辙,不过是偶尔会有想杀人的冲动罢了。”
祁凰怔了怔,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想杀人的冲动……
这是什么回答?
总觉得他春风和煦般的笑容下,埋藏着令人恐惧的嗜血之性。
可此时此刻,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却又是一股宁静柔和的气息,没有半点萧索煞气。
似乎察觉到她内心所想,他安抚道,“你别害怕,我虽有这种冲动,却也知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
是啊,他还要依靠自己呢。
不过看他最近情形,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七七四十九日的期限快到了,腊月初八便是最后一次。”她撸起袖口,“你什么时候帮我把这个去掉?”鱼鳞的印记,已经扩散到了她的手肘。
他侧眸朝她手臂上看去,“现在。”
“现在?”还没弄清他的意思,手腕就被抓住。
他的手指很凉,似冰凌一样,透着入骨的寒意,但掌心却又很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冰与火的交织。
“你、你干什么?”她看到他垂下头,将唇靠近自己的手臂,顿时吓得六魂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