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孩儿不好,请不要打红袖了。”卢小宛想到今天杜红云那悲伤的样子,又见红袖被打,一时热泪滚滚落到腮边。
卢云皓一见女儿哭了,立马又心疼起来,“算啦算啦,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爹又没有打你,爹只是告诉你下次别……”
“爹,孩儿下次不会了,请爹不要生气,你打我都可以,但是孩儿不想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卢小宛一边哭一边说,那情真意切的眼神,看的叫人心碎,仿佛今天犯错的不是她,反而是打人的人有不是了。卢小宛确实不希望她爹生气,再加上今天陪着杜红云伤心了半日,又是共鸣又有些同情,她不仅仅同情杜红云,更加心疼的是自己的哥哥,身体也确实有些乏累,悲伤实在是太能消耗一个人了。
“好啦好啦,起来吧,别哭了。”卢云皓双手扶起女儿,而卢小宛却身体一晃,栽倒过去。
“老爷,小姐不能哭的!”红袖见小姐晕倒了也哭了起来。
“快,快去叫大夫!”卢家上下又一阵忙乱。
大夫来到以后给卢小宛看了看,“小姐只是今日有些疲累,可能有些休息不好,再加上负面情绪较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并无大碍。”
“大夫有劳了”卢云皓道,他不知为何女儿会有负面情绪,难道仅仅是自己刚刚骂了她几句吗啊?刚刚见她心不在焉的,可能自己确实话说重了,哎。
送走了大夫,这场小风波渐渐平息了,卢小宛缺席哥哥婚礼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然而卢小宛并没有把哥哥娶亲当日杜红云的情形告诉哥哥,在卢建阳看来,他和杜红云的爱情,已经相忘于江湖了。
第二天一早,刘氏的小弟刘如愿一早就来到尚书府道贺。刘如愿是大将军刘远的幼子,也是卢小宛的小舅舅,当初刘如愿因年幼不曾随父离京,有几年是长在尚书府的姐夫家里,后来成年以后授予官职才渐渐来的少了。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虽是舅舅辈分,却和卢建阳感情很好,从小玩在一处。
“小舅舅,你怎么才来呀,哥哥的婚事都已经结束了呢。”卢小宛撅起小嘴嗔怪到,“哼,舅舅这才出去几年啊,都不疼我了,都不常回来看我。”卢小宛笑嘻嘻地说。
“本来前几天就能到家,路上遇到一点事情,你都长这么高啦?越来越水灵啦!不过我没想到建阳这么快都成婚了,来信我还吓一跳呢!成家是累赘啊,以后可不能随便去哪里玩了。”刘如愿说着拍了拍卢建阳的肩膀,卢建阳只得尴尬一笑。刘如愿总是这样,信口开河,也顾不得新媳妇苏氏还在跟前。
“嫂子还在呢,你少说我哥哥,倒是你啊,小舅舅,你都二十五了,还不成家,等以后老了,看谁还要你。”卢小宛撇撇嘴,给了刘如愿一个白眼。
“哎呀,你这小机灵,没大没小的,看来舅舅真是白疼你了,这你哥哥的玩笑以后我都不敢开了啊,你说说,你跟哥哥亲还是舅舅亲啊?”刘如愿最喜欢这个机灵可爱的外甥女了,每次来都要逗逗她。
“一笔写不出两个卢字,那你说呢”卢小宛狡黠地笑着,藏在了哥哥卢建阳的身后。
“我这次从六镇归来,可是带了很多好东西回来呢,既然跟我不好,那我不给了。”刘如愿说着把手一背,胸一挺,一副我不理你了的样子。
“哇,”卢小宛听见有好东西,赶紧凑过来抓着舅舅的衣裳,“小舅舅,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卢建阳哈哈大笑,看着妹妹和舅舅笑着跳着,自己也很开心。苏氏也被这活泼的气氛带动了。
刘如愿拿出给卢建阳的结婚贺礼,又说了几句贺词,便离开了姐姐姐夫,然后跟卢建阳和卢小宛一道去别的屋子里闲话家常了,卢小宛命人摆上最好的酒水茶点,时不时地有轻松愉悦的笑声传出来。
“哎,如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模样呢,都不如建阳看着成熟稳重。”刘氏叹了口气道。
刘远中年得子,而刘如愿又聪明伶俐,自然娇宠地很,从名字也可以看出他父亲是多么喜爱他,如愿如愿,得偿所愿。如今刘家权倾朝野,更是人人都惧怕三分,忍让三分了,而卢建阳虽然贵为卢家嫡长子,却母族势力衰微,从小他身边的人被刘氏换了又换,在继母面前更是谨小慎微,早熟早立世。自从祖母过世后他更是如履薄冰,虽然祖母临终前曾嘱咐三个姑姑照顾孙儿,争奈别人怎会管的了家务事。
“我看未必,弟弟看着虽不成熟,但是为人处世行军打仗却是不含糊的,他只不过性子活泼了些。”卢云皓说道,他也算看着这个小舅子长大的,很是了解他的脾性。
这一边厢房内笑声不断,“小舅舅,快点把你的宝贝掏出来吧,到底给我带啥了啊?”卢小宛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六镇苦寒之地,再说我这几年前去是镇压起义平叛乱党,还能有什么好东西,送你大哥的礼物还是我昨儿从洛阳买的呢,不过话说外面战事吃紧呐,说不准哪天就会危及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