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大外甥?”
“你猜猜看。”孙伯娘一高兴就带了一点孩子气。
杨老怪一看同桌的几个人,心里就明白了。“是张狼儿吧。”
“真叫你给猜对了。”
“你怎么认出来的呢。”
“我的外生还能认不出来,张狼儿出生的时候我在场。我清楚的记得在他们左肩上有一块三角形的胎记,形状特别规矩。怕世上在难找到跟他一模一样的胎记了。他又叫狼儿,我想这一定与狼有关,而且他的一举一动也跟狼差不多,他又是被狼叼走的,这还有错吗?”
“有没有错,听你外甥一讲不就更清楚了。”
张狼儿脾气虽然暴躁,又很少讲话,听杨老怪说要自己讲话心里就犯起难来,适应了半天才说道:“娘把我藏到荆棘丛中后,没过多久,一只大灰狼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双狡狞的眼中并没有露出凶光,我为了保护妹妹将妹妹的身体遮了起来,狼向前一步,张开带尖牙和唾液的大口,一下把我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个小山洞中,山洞之中只我一人,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逃,逃过狼的魔爪。
山洞弯弯曲曲,洞中有洞,洞洞相连,当时我年纪小,在洞中穿来穿去搞糊涂了,其实,这洞并不复杂,等我知道如何出去的时候,自己已经不想再走了,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和思念,想起爹,想起妈,想起妹,千头万绪,思绪如麻,浑身颤抖心里是多么空虚,多么寂寞,多么害怕,常人是感觉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简直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狼这时回来了,口中含着一块兔子身上最好的肉来到我身边,往我面前一丢,就走到一旁去了,并不再看我,我见狼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起伏不定的心里安宁了一些,肚子虽饿但不想吃生兔肉,从来没吃过哑。没拖多久,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再加上刚才一阵奔跑,哪里还忍得住,拿起地上的肉,也不管脏不脏,大口的咬起来,其实,新鲜兔肉不是很难吃,没一会,一大块兔肉就吃了个精光,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倒地便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堆干草上,身上暖暖的没有一丝寒意。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也渐渐的适应了与狼一起生活,一晃两年过去了,由于长期没有食盐浑身上下长满了密密的毛,再加上长期不说话,说话的功能渐渐退化,只学会了与狼一样的嚎叫,在狼群当中是最聪明而且是最有威望的一个,往往出去捕食,都以我的意思为准,也使我完全懂得了狼的一套语言和动作的意思,只要我在,捕食就多,所有的狼无不听从我的调配,有时也能单枪匹马的捕到一只鹿。长期的捕食生活,使我长出了一副铁牙,能咬断鹿的腿骨,撕开水牛的皮,而且动作十分迅猛,也练成了超常的爬山本领,就是攀登悬崖峭壁也毫不费力,如履平地一样。我所在的狼群一共有两百多只狼,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狼群。在我的引导下,我在的狼群从不伤害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有十三四岁了,在狼群中个头是最大的,而且是最狠的狼中之王了,我的颈、手、脚、腰、肩都长的十分健壮。力大如牛,一腿能踢断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奔跑的速度也特别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可以跃出几十丈,脚掌和手掌已长满厚厚的茧,我已完全适应了狼类的生活,吃的是生肉野果,住的是山洞,睡的是干草。晚上也总是和狼群挤在一起睡,连眼神、举动都和狼差不多,身上也不穿衣服了,如不仔细看还以为我真的是一只狼。
我与狼在一起生活的日日夜夜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爹、娘、妹。一有空就四处寻找他们,我从没有灰心,没有懈气,每当早晨和傍晚我总要坐在能望到自己家的大石头上,眺望着东方,眺望着大地,望着山上的一草一木,眺望着自己和妹妹藏身之处,盼望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对于父亲的容貌和母亲的笑容,妹妹那天真活泼的笑脸至始至终铭记在心里。年复一年的望呀望!盼呀盼!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妹妹。”说到这里狼似的眼中流露出一股真实的感情。他在心里想,现在的妹妹与小时侯的妹妹大不相同了,不管什么变,总还是带有小时侯的轮廓,那样天真,调皮的性格和外表,五官基本没多大变化。他边看边想终于见到日思梦想的妹妹了,怎么爹娘没有跟着一起来?想到这里就问道:“小妹,怎么爹娘没有来。”
孙倩心里一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孙伯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娘与你们分手后,被那群王八蛋给逼到悬崖峭壁之上,你妈为了不死在这群凶残成性的色狼手中,自己毅然跳下了悬崖。”
“那我娘是否还活着呢?”
“我到悬崖下看过,没见到尸体,到底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哪还有命,而且我在悬崖下找到一堆尸骨,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你娘的。你爹的确是死了。”
张狼儿心如刀割,但始终没有流泪,他现在已经不会流泪了,由于长期与狼一起生活眼睛流泪的功能已失去。本想与以前一样,来一声长嚎,以抒发自己的哀伤与思念,但现在毕竟与狼已分别以五年了,大部分习惯已改了过来,也跟着师傅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和冲动,所以这一声他并没有叫,而是继续问道:“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爹是被色魔那家伙害死的,为了救你们,你爹被他们那伙人活活给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