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呢,娘娘又是为何再此仇怨?”
“你猜是为何?”王妃缓缓转身。
“可是因为世子?”唐氏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又十分果断,一如她的风格。
“果然还是喜欢和你聊天,省的我费口舌。”王妃有些自嘲的笑笑。
秋陌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这倒也不难猜测,按理说,世子殿下无论是在邵南还是京城,每年的年节跟您和王爷的生辰,他都是一定会赶回来的却唯独此番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娘娘可是再担心什么?”
“说不上担心。”王妃淡淡地应道:“可我确实是心慌的很。”
“世子殿下可曾给你寄过来信?”
“半个月前寄过。”
“那他可有暗示了什么?比如说在京中有什么临时的事情抽不开身。”
“确有说过。”凌王妃点了点头,右手不自觉地搓着左手四指上面的玉环,那是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常有的动作。
“从京城寄过来的信件,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有少说的五六日的时间。娘娘可能是因为看到的晚了以为会有什么意外。且放宽心罢,世子殿下虽然刚加冠不久,可是他的心智和见识早就已经超过了同龄人家的公子,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也大有能力逢凶化吉的。再说了他的身边又有那么多人护着,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京城里面风云变化,许是真的如他所说,发生了一侧不测需要他来应付,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好端端地站在娘娘的面前了。”
不管怎么说,小的时候,秋陌也是将军府里的常客,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他甚至还亲眼见证了南之的出生,也是亲眼看着南之被送走。唐氏自然是万般不愿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说给王妃听的,说起来也是安慰自己的话。
“长姐,我们两家迁来邵南,总共多少年了。”凌王妃缓缓地仰头,突如其来地叹道。
“从先元二十一年,到如今的嘉欲三年,已经过去十四年了。”唐氏缓缓应道。
“是啊,十四年了。”王妃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十四年了,嘉裕皇帝已经登基了整整三年,得势又失势的官员一轮又一轮的交替,还真真是风云变换。”
唐氏也下意识的缓缓点头,虽说自己是个女流之辈,但是这些年来自己也没少听到丈夫提起。京中的局势一日一变。当初先帝将他们两家同时贬到了封地,那个时候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十几年来他们的日子倒也过的悠闲自在,百姓富足,官家友善,早就已经将现有的一切当成是老天的厚待,直到嘉裕皇帝登基。
唐氏和王妃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当年那场文字狱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凌王殿下当初是为何入狱,卓将军又是如何被贬,又是谁三番五次在先帝的面前告的污状,他们的心中都十分明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依旧是他们要效忠的,依旧是当今的新皇,嘉欲。
“娘娘此番说的这些,看来是有别的深意。”
唐氏纵然心中已有八成猜想,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追问。
“长姐可曾听说了一个多月前,连云山上发生的惨案?”
“自然是听过,虽说妇道人家不好打听。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听得多了,自然便知道了。那个时候,整个山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几乎无人幸存。除去那里,这一个月来,也有不少的地方城镇发生这样的惨案,一桩接着一桩。”
“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