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道:“治是治的好,这种毒若是普通人中了倒还不觉怎样,但对练武之人来说却是极为歹毒,只因它平素倒还相安无事,但却可随着你内功的加深逐渐侵入你的经脉之中。一旦毒气入经,那便神仙难救了。不过姑娘可以放心,老夫医术虽然微末,但还有办法治好他,只是颇费些功夫罢了。”
沈轻舞听他如此说,这才略略放心,暗道:“玄生是何时中了这等怪毒,我们天天在一起,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是了,那日忆府婚宴上,他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行踪,后来我问他也不肯说,起初还道不过些许小事不值得理会,难道,难道……竟和此事有关?待他转醒,我倒要好好问问。”嘴上却说:“有劳林神医费心了。”
林昭道:“无妨。所幸他修为尚浅,否则毒素随真气进了奇经八脉,那可就为难了。”
沈轻舞娇嗔道:“可不是嘛,他自己武功低微,却偏偏喜欢行侠仗义,好管闲事,真是让我头疼至极。”
林昭笑道:“姑娘如此着紧于他,这人是你的小情人吧?”
沈轻舞俏脸一红,道:“前辈你莫要取笑我。”
林昭哈哈一笑,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又有什么好笑了。只不过……”
沈轻舞问:“不过什么?”
林昭却不回答,只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只不过这人若果真喜欢行侠仗义,只怕心性耿直,而姑娘任意率性,于正邪是非看得极淡,只怕他未必是你一生良人,但这话又如何对你说的出口?”
那林昭又走到无名跟前,双眼紧闭,脸如白纸,端的是生死难料。眉头一皱,问道:“无名这厮武功奇高,当世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是谁这么大本事,竟能伤的了他?”
沈轻舞道:“是个西藏来的番僧,法号年则。”
林昭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无名的脉门,片刻又道:“他是伤在密宗的龙象般若功之下?”
沈轻舞道:“是。”
林昭道:“龙象般若功虽然厉害,但这番僧还没练到十足的火候。嗯……我估摸着他最多练到第八层。”
沈轻舞见他不过搭了片刻的脉搏,能说出无名伤再何种手法下,那还不奇,奇就奇在竟连对方练到几层的功力也一清二楚,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又见那林昭取出一枚金针,在无名心口周遭穴道连点数下,然后又从一旁的柜种取出几颗药丸再给他服下,道:“他这伤也不难治,我现在已用金针护住了他的心脉,又给他服了镇痛的药。你帮我把他们挪到一起。”
沈轻舞依言把无名和陈玄生一并搬到榻上躺好。只听那林昭又道:“我这便用一线针为他们疗伤拔毒,但我疗伤之时,经不得任何打扰。你且在一旁给我护法。若有人前来打扰,那可……”话未说完,但言下之意也已昭然若揭。正是:
才把恩怨化云烟,又闻奇变犹堪怜。
爱恨情仇江湖路,傲剑风雨摧几度。
风冷日斜映黄沙,静山止水皆为家。
剑光刀影时为客,只留临江垂钓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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