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丫鬟立即下去,顾欢喜起身等田园进来,让丫鬟打水给他洗漱,才说道,“要是爹还没吃早饭,我们去陪爹吃早饭吧,然后和阿木哥说一声,等太子殿下派人来,我们就去边疆!”
“那阿木呢?”田园问。
顾欢喜没有说话,让伺候的人都下去,才道,“这边是阿木哥的主战场,让他一起离开,对他来说不公平,再者,我们家有人在朝为文官,又有人在军营为武将,还有二哥经商,可这些都离皇帝太近,不管做什么都在皇帝的眼皮子下。得有个人离的远些,给我们留一条退路,万一将来某一天,皇帝翻脸不认人,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你说呢?”
田园看着顾欢喜。
他知道,顾欢喜一直聪明,但从未想过,她会想到这么多。
微微颔首,“有道理,所以等殿下那边来人了,咱们便收拾收拾去边疆吧!”
田园握住欢喜的手,“欢喜,相信我!”
“嗯,我信你的,一直都相信,只是有些时候,我……”顾欢喜感叹一声,“那天我对不起,本来以为有了孩子,满心喜悦,结果却是一场空,丽娘……”
顾欢喜说着,微微哽咽,“不提丽娘了,一说起,我这心里就难受!”
“不说不说了!”
丫鬟在门口禀报,“姑奶奶,老爷那边已经吃了早饭,老爷说让您吃好过去就行!”
顾欢喜颔首,“那摆早饭吧!”
夫妻两人吃了早饭,顾欢喜又给田园挑了一身衣裳,宝蓝色绸缎锦衣,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富贵荣华来,就是束发的玉冠,也挑了一个纯白玉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穿的好,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就不敢小巧你!”顾欢喜道。
“嗯!”
一起前往顾老实的院子。
这华丽的大宅处处雕栏画柱,院子里堆着巨大的石头,这石头顾欢喜知道,里面可能都有玉石。
“你看得出来吗?”顾欢喜问。
“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阿木哥真厉害,摸一摸就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
“确实厉害!”
两个人并排走着。
有种金童玉女格外般配的感觉,顾老实瞧着,觉得晃眼。
从未觉得自己的闺女这般好看,田园这般俊俏。
笑着朝两人招手。
“爹!”
“岳父!”
顾老实笑,“好,你们打扮的这么隆重,可是要出门?”
“是打算出去一趟!”顾欢喜道。
她想出去看看,顺便买些东西,尤其是玉石。
几个哥哥再有钱都是他们的,以后还有嫂嫂,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和田园也得为不不、冬瑜打算一二,女孩子要嫁妆丰厚,才不会被婆家看轻!
顾老实让丫鬟拿了一个锦盒来,递给顾欢喜,“你出嫁爹也没能给你好好置办嫁妆,这里面的银子是这几年你阿木哥给的,爹整日在这府中,也用不上银子,你拿去吧,想买什么就买,想做什么就做!”
“爹……”顾欢喜轻轻唤。
“那去吧,咱们是一家人,不必弄得这般生疏,再说了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顾老实说着见顾欢喜不接,便递给田园,“田园,你若真认我这个岳父,就把这些银子收下!”
回到钱府
顾欢喜、田园梳洗一番,吃了东西,两个人便倒头大睡。
头挨着头,手握着手。
屋子里有些闷热,便开了窗户,还往角落里放了点冰块。
两个人都睡的很沉,在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无一人敢出声,更不敢弄出动静来,比较那两个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谁敢胡乱弄出声音来。
大黄、小白这一狗一兔也知道点什么,懂事的不吵不闹,就睡在角落冰块边,凉快的呼呼大睡。
大厅里
顾木看着余家送来的东西,一大箱子玉石,还有一封信。
顾木冷笑,“你们家老爷,觉得我缺这些东西吗?”
“钱公子,我家老爷不是这个意思,老爷的意思是您先看书信,看了之后,若是觉得可信,便收下这些东西,这是给姑奶奶压惊的!”
看着那一箱子玉石,顾木再次冷笑讥讽,“看来余老爷觉得我好欺,我的妹妹,被他女儿派人行刺,居然说是开玩笑,既然是开玩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然会还之一二,却不想他又派你这个管家送一箱子玉石来,我府中比这成色更好的玉石,没有百厢也有几十箱,缺余老爷这一点?”
被顾木的话一下,来送东西和信的管家只觉得满头大汗,忙道,“不不不,钱公子,我家老爷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家老爷是什么意思?”顾木沉声,一掌拍在了桌几上,“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钱丁山年纪虽小,来武宁县时间也不多,但我的为人,我想很多人都知道,从不仗着自己的本事欺负人,更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也不允许任何人拿我家人性命开玩笑,送客!”
管家被撵了出去,还有他带来的一箱子玉石和书信。
“管家……”
“回去!”余管家沉喝。
这次这事怕是不会善了。
但不得不说,小姐这次确实过了。
老爷也说错了话。
如今要怎么弥补……
不管怎么弥补,钱公子都不会接受,“唉!”
顾木确实不会接受。
那日行刺的人,压根不是玩笑,那是真打算要欢喜的命。
他绝对不允许。
顾木去见了顾老实,顾老实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天空。
“爹……”
“你来了,坐!”
“嗯!”顾木坐下,欲言又止。
顾老实看着顾木,“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们父子何须这般支支吾吾!”
“爹,是妹妹和田园的事情!”
顾老实看着顾木,“你觉得是田园没保护好你妹妹?”
“难道不是?”顾木反问。
“……”
顾老实沉默,好一会才说道,“阿木,有些人能长袖善舞,如你大哥顾城,他既能够抓住权势,还能够哄好公主,但田园不一样,他从小和家人走散,权势、利禄对他来说,他更在意亲情,所以你觉得他没用,但其实真论武功,咱们家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我倒是忘记了,他可是武状元!”
“所以别轻视他,他已经是欢喜的夫婿,你轻视他,欢喜瞧着心里难受,你舍得欢喜难过?”顾老实反问。
“舍不得!”
“这就是嘛,既然舍不得,那对田园就多一分宽容,你想想,若不是为了欢喜,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绝了情爱,一心去谋点什么,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阿木啊……”顾老实微微一顿,“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唯一的救赎就是欢喜,早些年我没看明白,直到这会子我才明白,这小子怕是很早就惦记上欢喜了,却因为自卑、种种原因不敢说,但他对欢喜的心,却不比我们少丝毫,我们没了欢喜,还有别的亲人,但他只有欢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