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世子嘚瑟地一只脚踩到凳子上,晃荡着腿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你们需要我的地方,论对这些世家这些勋贵人家的了解,谁有我深?谁有?我告诉你小枯草,这里头啊学问大着呢。”
言致斜睨他一眼,脚步一转坐到了言晔身边,不想搭理这个人。
雅间门关着,他们看不到大堂的情况,却也能想象,一声叠一声的催促声更是越来越热烈。
千允忽而转头问言晔:“定王世子十二上战场,是以也算成人,可曾取字?”
言晔应道:“我与阿草的名与字,皆是家母所定,取名之日,便曾取了字,只待成人之日再拿出来,我和阿草初上战场时,父亲就慎重地告诉了我们字。”
言致沉默,千允接着问道:“可否告知?”
言晔温然一笑,说道:“我字清珏,神清骨秀的清,玉中之王是为珏。”
清珏,是很好的寓意和憧憬,是一个满怀才情的文秀的母亲对于儿子最好的期盼,可她没想到,她的儿子,最终还是与她的丈夫一样,上了战场,成了武将,而非她心目中温润如玉神清骨秀的书生文臣。
千允说道:“令堂好才情。清珏亦无愧令堂期许。”
“千允说笑了。”
宝世子看二人其乐融融,忽然插了句,“你说阿草也有字,那阿草的呢?定王妃希望阿草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言晔左右看了看,在角落的小几上找到了纸笔,宝世子眼珠子跟着他动来动去,没太懂他要干什么。
摆好纸笔,研了墨,言晔看向妹妹,问道:“你写还是我写?”
“哥哥写吧。”
言晔提笔,他的字如他的人,看似文秀内有筋骨。
千允微微倾身,正欲开口,不想有人快了一步,“凉珋?发光美石为珋,月光甚凉,如月美玉?”
言致点头,宝世子面上带了笑正想嘲笑一番,却听到梅之白说:“清珏,凉珋,令堂当真好才情,且一双儿女皆如她所愿。”
宝世子惊愕地瞪大眼,如月美玉······言致?别开玩笑可好,他可一点这模样都没看出来。
沈仲廉看着宝世子这模样,脸色一怒,开口说道:“自己看不清人,何苦还怪人表现得不够明了,哼,纨绔就是纨绔,还不是不学无术,那个字你都不认识吧。”
宝世子向来不是好脾气,往前一扑压住沈仲廉的身子,恶狠狠地说道:“沈清你他娘的说谁呢?谁他娘的不学无术了,什么叫老子看不清人了,老子认识阿草的时候你不晓得在哪儿流鼻涕呢,还敢说我还敢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