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凶手作案的时候的装束。”戏柠舟放下画,“不然你觉得一件沾满血迹扫露痕迹的披风应该被留在世界上?”
梁仟指尖一冷,他忽然看到了少年那双深蓝色瞳孔里一闪而过的疯狂和不屑。不屑是他常见的,但疯狂是第一次。
穿着带有仪式感的服装去执行这场仪式……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方面,之前安榭菀在他的房间里安置尸体的时候难道没有怀疑过会可能是个男人吗?
“诶,你们……”中庸的妇女声打断两人的交流,她先是在梁仟那明显要高一个级别的警服上晃了一圈,而对方压制性的身高迫使她抬头。
男人俊美的脸庞被一头微卷的发丝遮住大半,低沉的眉微微一皱,那双本是贵气的丹凤眼却显得严肃至极,蓝色的警服被随意搭在他黑色的衬衣外,男人手中拿着资料,但神情已经有些不耐。
“啊,没事没事,打扰了。这位小哥谢谢你了啊,照顾娜娜应该没有费心力吧?”蒂娜的母亲带着一堆东西回来,她看着戏柠舟的眼神各种欣慰。
“没有,您言重。”戏柠舟不动声色地让开一步,里面的小女孩似乎已经听出了她母亲的脚步声。
虽然玻璃是隔音的,但是脚步声穿过门的缝隙对于一个盲眼病人来说还是异常敏感。蒂娜快速反应,撑着身体就想要下去。蒂娜的母亲看着梁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看到女儿的动作准备先进去。
戏柠舟侧身让开门口,看着蒂娜母亲的身影忽然叹息:“对方肯定有些奇怪,只从接到自己丈夫的案子时,就没有见过你这个刑警队长的现身,而刚刚去警察局登记完毕却在门口看到了穿着警服的你。”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看来蒂娜的母亲将她保护得太好。”戏柠舟的语调从轻快又变成了一潭风吹不动的死水,“所以她刚刚看你的眼神除了畏惧,还有一份戒备。”
“你照顾了她一下午?”梁仟的话题显然和戏柠舟不一样。
“嗯。”
“你应该不喜欢小孩子。”
“嗯。”
“那你还照顾她?”
“受人所托无非自愿,而且她睡觉,我也就玩了一下午游戏。”
梁仟的墨色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还会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