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将这条大桥越过,端口就有高个子的人穿着军官模样的衣服,检查后才能过机车。梁仟快速办完了手续,回到车内看着端口的人极其恭敬地向他行了个军礼,给他的车上贴着上专属标志,然后放行。
戏柠舟忽然笑起来,他听见了那人的一句“梁少好”,难得打趣起梁仟来:“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了,没钱的时候要靠梁少支持。”
梁仟打着方向盘,任他打趣:“先去一趟警局把午饭吃了,了解个大概情况,再找个地方住下来洗漱。今天的车程有些疲倦了,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话,还是早点休息,警局到家里的位置还是比较远的。”
戏柠舟叠起双腿,胳膊肘放在车窗上,支着脑袋双目好笑地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去你家住?”
韩庆很想刷一下存在感,但觉得他貌似口袋空空……等等,如果被赶出去住旅馆,可不可以报销公款?
“不去家里,梁凉是走读,我们要办公可能会和她有冲突,另外还有一间比较好的屋子,在那里落脚就可以了。”梁仟若有若无地看了看韩庆,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要让对方去找其他人的话说出来。
算了,那么多层,不住在一层就好了。
青年的瞳孔忽然别开,他看着两路上繁华的街道和从墙上掉落的群花,轻声回复:“随意……”
戏柠舟的瞳孔在金色的碎发下越发阴郁,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海阜了,前世所感受到的味道已经在短短二十年间被洗得一干二净,留下的是和谐与安乐。
曾经的“海中城”就像一场泡沫一般。
韩庆趴在窗口,大汉的模样略显滑稽,他的瞳孔里也略过那些漂亮的地板,盛开的繁花,不自然道:“……啧,在这样一座城市里杀人,大约是病态得不能自已了吧……”
后座青年的手忽然紧紧握了起来,骨片和青筋铺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在别人发现异常之前又很快松开,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等着缓慢的车速停下了。
梁仟反复确定了戏柠舟的情绪处于相对稳定的范围内,才趁着空隙回头对少年道:“你往后座翻翻,我记得有一套假发和一盒美瞳,把你改装一下吧,现在去染也来不及了。”
韩庆深觉有道理,他还回头老婆婆一样认真叮嘱了一下:“阿舟你之前就该把这头杀马特金发洗去的,美瞳的话摘了就好。你看我们算是从睦城过来的工作人员,代表着睦城的形象啊,你要是这个样子……不是说不帅气啊,但总归给人的初印象不好,还是赶紧弄弄,等吃了饭去找了理发店……哎,算了,这里太贵,还是回去再给洗回来吧。”
戏柠舟:“……”
梁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