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算是激情、力气被谁抽掉了。那么我想,我到晚上睡觉前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算不算是脑子被谁挖空了呢?那个谁把我的脑子挖出来放一团豆腐脑或是浆糊进去,也有可能他把正常的阿郎杀掉了换上一个精神病的阿郎。
呀呀,想着我都把自己吓到了吓,哈!
可的确是有问题的。
这半个月都这样过来,浑浑噩噩。不练刀我还是阿郎,练了刀马上就做了疯阿郎。小刚和奈奈子被我吓到了,他们往往先问:“啊,你是阿郎还是疯阿郎?”阿郎会回答:“当然是阿郎了。”可是疯阿郎就一句话不说,半点声音不发。他们也就知道这是疯阿郎。
阿郎是顶好一个人,(我不该这样夸耀我自己,也许没那么好。)但是疯阿郎就不近人情。疯阿郎不仅练刀的时候乱来,练完刀后的两个小时以内,他还是疯的。他把场地弄得乱七八糟然后我不得不加班到深夜,这使我第二天很是疲惫。我差点神经衰弱!还是比精神病低级许多。
也许我不该这样说自己,可是我感觉我不是疯阿郎,有人盗用我的名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但是不承认也不行,虽然我自觉状态良好,决不会是疯阿郎,但从我被关进医院精神科长达八天并且被宣布轻度抑郁的经历来看。我是阿郎,但我也真的或许是疯阿郎。
这都不算什么,尤其是那件事以后,他们,小刚、奈奈子,特别是阿姐,都劝我不要再拿刀,医生也说长时间——至少在我的病治好以前——不要拿刀。那一天晚上,我下了班回家,跟往常一样去小区的地下训练室练刀,可是,我练着练着就发现我自己睡着了,我还发现我做了一个梦,可是梦里是什么我却记不得了。我是第二天醒来的,醒来以后阿姐就等在一旁。过了几天出了医院坐着医院专车回家,她进门就哭着说我差点就死了,我还没想明白我为什么差点就死,她又给我戴上了两个奇怪的手环,一个蓝色一个绿色,然后告诉我让我不要练刀了,还说已经把雪离扔掉了。我心里一急,我想刀是刀客的情人,阿姐你怎么把我情人扔掉了呢。我忙道,刀在哪,我当时就想去找。阿姐看我一脸痴相,哭得更伤心,她哭着说,那你就去找你的刀吧,你就不要你阿姐了吧,你有你的刀了,你还要阿姐做什么呢。后来我又求饶又发誓,发誓不再练刀了,阿姐才把我的刀还给我,她是看透我了,觉得如果没有了雪离我会病得更重,她于是不得不饮鸩止渴。她是真的看透我了。
说倒这样说了,嘴里出来的总是容易的。可是!我刚刚爱上她!我的刀,雪离,我爱上雪离如一抹流光划过夜空的景象。而这能带给我无边欢愉的景象,是,只能是拔刀术!叫我不要再拿刀?!
当初老头子手把手教我的时候,我当然是讨厌的,那时我既没为刀付出什么,也没从刀上获得什么。只是老头子拿着鞭子叫我学,好咯,谁叫我爱着老头子呢,那我就学呗。
五年寒冬苦秋、炎炎酷夏,手上一层茧子长在另一层茧子上面。然后呢,然后当然是接受,再到心底里喜欢。一个男人,哪怕是一个男孩,谁没有一个英雄梦?他们梦着自己天下无敌,宝马香车美人。哈!我这俗人哪能例外呢。
这些天我仔细的想,为什么阿郎疯了呢。小塔说,我走火入魔了,我又想,我为什么走火入魔了呢。我每天都做一些奇怪的梦,我仔细的体会这些梦的意境,我这些天又仔细的剖析了自己,把自己当个物品当个死的东西把自己当别人,把别人当自己,于是我真的渐渐有了些头绪。那天在医院里,欧先生说给我一番话,又送给我一本书,我回家来仔细研读,终于找到了我自己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