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有异色,还欲言又止,苏泠月却是愈发狐疑不解,便下意识问道:“殿下方才不是说骑马么?”
顾景颐脑中还回旋着她方才唇红齿白的模样,思绪自是颇为混乱。
苏泠月这一句平日里本甚为简单的话,此刻他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掩饰性地轻咳了声。
坐在一旁的喻临本一直专心致志地驾着马,此番听见顾景颐轻咳,便下意识转过眼去看。
却见得顾景颐面有薄晕,眸色微暗,他又想起方才听到的轻咳声,心中霍然升起一股担忧来,斟酌道:“主子,是否是上次的伤又复发了?”
顾景颐旋即抬手制住喻临的询问,就在万分懊恼之余,他却忽地灵光一现,立即文不对题道:“上次中秋宴回府路上拦马车一事,是我疏于对手下人的管教了,所以才会失礼一举,我……本无意冒犯。”
他又不自在地将眸光移到路旁的景物上去,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本王绝非登徒浪子,你且莫要误会我。”
苏泠月闻言有一瞬的怔忡,只觉颇为奇怪,但转念又想起他方才那般不自在的模样,心内也登时明白了几分,却是没来由地一慌,再不敢深想下去。
头一回,她竟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微妙,空气混着花香流淌在二人之间,静谧中又带着奇异之感。
“殿下乃我大宁尊贵的王爷,又是臣女的救命恩人,何来的登徒浪子一说呢?”经刺客一事后,她已经再难对顾景颐冷言相向,此时只能说着模棱两可的打趣话。
顾景颐闻言,只觉得那馥郁的花香悄悄钻进了他的心底,微微撩拨着,轻盈而动人。
欣喜间不觉便莞尔一笑,“你信我便好。”
而顾景颐这一笑却是教喻临拉着缰绳的手猛颤了一下,喻临向来冷漠无情的面容上也不禁显出别样的吃惊之色来。他不由得怀疑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