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瑜面色不动，神情如常。“娘娘开心便好。”

荣妃放下茶杯，起身踱步，抬手屏退了宫人婢女。待宫人散尽，木子瑜依旧是敬茶的姿态。荣妃道：“你可知，今日我来此有何目的？”

木子瑜端正了些身子，“下官不知。”

“本宫的皇儿心性是孤傲了些，但是他也不会被人愚弄，本宫也是。本宫知晓你是个聪慧的人儿，你该晓得本宫的意思。”荣妃拍了拍木子瑜肩头。

“娘娘也该知道长玉殿下这般气候是不成帝王之相的。娘娘也察觉到长澜殿下的不寻常了吧，不然，娘娘今日也不会冒着被皇后怪罪的风头，来找下官。”

“……”荣妃一时语噎。她想不到，仅仅十二岁的木子瑜竟如此巧舌如簧，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长玉殿下如今才十五岁，长澜殿下年长殿下半岁。娘娘可知，就这半年光阴，长澜殿下便可做出乃至后几年的安排。”

荣妃敛眉，“你为何对卫长澜如此了解？”

“娘娘，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莫要刨根问底。在这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娘娘比下官清楚。”木子瑜抬头直视荣妃，眼神冰冷，似古井无波。

荣妃被那眼神盯得心里发慌，她自恃在宫中经历风云多年，却不知怎么对木子瑜的眼神如此后怕，就如同从地狱讨债而来的恶鬼。

“娘娘今日前来，不过是打探下官的虚实。若下官真的对长玉殿下不利，娘娘日后大可处死下官即可。用不着每日派宫人来，窥探下官的日常起居。子瑜……甚是苦恼。”

荣妃挑了挑眉，对木子瑜笑了笑：“凤仪说笑了，你确实很聪明，可你还是别忘了，你是木青远的女儿。纵使助我皇儿登基，到头来，得利的还不是你们木家。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木子瑜脸色变冷，这荣妃真是不好对付，难怪有卫长玉那般多疑又自负的性子。

荣妃看着木子瑜表情变冷，心间一跳。“倒不是本宫不相信凤仪，只是，凤仪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来的东西，让本宫刮目相看呢？”

木子瑜冷哼一声：“娘娘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不放心下官。也罢，凡事自有天定夺，看殿下命数吧。”

荣妃脸色铁青，“凤仪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木子瑜冷笑，也不知是谁来此处给我一个下马威，对我无甚信任又想我替她做事。这荣妃，当真是个奇人。

“娘娘，那日我便同殿下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娘娘到现在，到底在怀疑下官什么，下官不知。但只有一点，下官做的所有事，都和木家没有一点关系。皇后娘娘一刻钟后要回宫沐浴，荣妃娘娘待在此处，怕有不妥，还请娘娘尽早回宫，下官腿脚不便，恕不远送。”

荣妃被一阵抢白好不生气，又半晌语噎，顿时失了气势。偏偏这木子瑜又邪性得很，她直觉告诉她不要招惹她。可她自小身份尊贵，入了皇宫又颇受圣恩，心气儿比平常人本就高。如今被一个小丫头一阵抢白不敬，胸腔起伏，就快要炸裂一样。木子瑜一脸面无表情，样子又颇为恭敬，荣妃更为来气。

“你放肆！”

木子瑜跪了下来“娘娘恕罪，一炷香时间皇后娘娘便要回宫了。”

荣妃喘了几口气，用力甩了甩衣袖，怒哼一声走了。

木子瑜看着荣妃离开的背影，目光寒冷。卫长玉可推，这荣妃今日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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