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迷茫的点了点下巴道:“不就是去做客吗?而且还是国师府,小姐为什么不去?”似想到了什么,绿枝大着胆子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小姐得罪了国师大人,所以才不好意思去?”
“得罪?”闵幼株眨了眨眼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是了,上次自己说了祈雨的话,结果流月恼羞成怒将自己赶走了。今日闵琨必是先要带她去负荆请罪才能议论其他。那流月估计因为上次的事还不定怎么待见自己呢,若自己今日再‘嘴笨’几次,恐怕这婚事便悬了。
流月他如今好歹也是代国的国师,即便真有异于常人的嗜好,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娶一个自己厌恶的人。想通此节,闵幼株拍了拍绿枝的肩道:“你说得对,先吃饭再去挑选衣裳首饰。这国师府,我也并不是去不得的。”两人说着便继续用起了早膳。
巳时,闵幼株身着一件暗绿色烟罗撒花裙,头簪绿松石步摇,整个人有些拘谨的走向了府外的马车。闵琨此时也是刚到,见闵幼株打扮一新,虽衣裙有些暗沉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便点了点头道:“你坐后面那辆。”
闵幼株低声应是,也不看闵琨,就径直上了后面那辆马车。闵琨对此有些不满,但想到闵幼株的性格,又有些释然。终归只是洗脚丫鬟生的女儿,既小家子气又不懂规矩。罢了罢了,只怪自己没其他女儿,否则也轮不到她。想到子嗣,闵琨整个人便有些颓然。他暗暗握紧了车身边缘,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待人都坐稳了,马车夫喊了声驾!两辆马车才一前一后的驶出了巷子……
天都的国师府,并不在城中,反而坐落于城外一处四面环山的湖泊之上。听闻当初修建此府时,延陵子华特意做了风水推演,得出此地乃是山环水抱,藏风聚气之所。若修道之人居于此,必能事半功倍。而之后延陵子华的成就也验证了这块风水宝地的价值,有道士慕名而来,往往也能尽兴而归。
今日,又有几位道士盘腿坐在国师府外领悟道法。车夫见了,便勒紧缰绳停了下来。随后闵琨和闵幼株也自行下了马车。甫一抬头,闵幼株便见到了刻着国师府三字的巨石。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屹立在此固然让人惊讶,但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三个字!
这是何人刻的字!
笔势粗看古朴大气,近看却隐隐含着一种天地玄妙。闵幼株的手下意识的随着这三个字游走,越是如此,她心内越是震惊!她幼时也随父亲徐清淮练过字,在书法上还颇有些独到之处。徐清淮常常夸她在书法上有巧思。但她的那些巧思、那些积累在这三个大字前竟有种稚童见了老师的感觉。脚下一顿,闵幼株默默后退了一步。闵琨见了,狐疑的问道:“你认识这三个字?”
闵幼株勉强扯起嘴角道:“只是觉得好看,便跟着比划了几下。”
“胡闹,这可是延陵国师留下的字,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小丫头瞎比划什么,没得让人笑掉大牙。”闵琨虽不喜欢延陵子华,但提到他,心里难免会带着崇敬。毕竟他对代国人来说,是如同神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