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越站在黑暗中,扫了一眼时简的姿势,而后目光转向她手上的狙击枪,枪身平稳,以他狙击手的视角,可以说无可挑剔。
这个没什么难度,对于时简而言,但狙击手所要经受的远远不止这些,
教官拿了一个子弹头立在枪管处,“现在是晚上七点,保持这个姿势两个小时,子弹头掉一次加十分钟。”
正常人保持一个姿势十分钟都觉得困难了,更别说是两个小时!
时简没出声回应,因为一旁助教已经开始计时了。
柯越抱着他的狙击枪,微微抬起帽檐,他已经进行了为期一年的狙击手训练,自然不会和时简一起再重温基础,说白了,他只是作为老手来带带时简罢了。
既然时简已经快速上手掌握要领,他也就可以继续自己的训练了。
很快,不算很宽敞的山地上只剩下时简和另一名助教。
好在今晚的风并不大,否则就算时简自己不动,那子弹头也还是会掉的。
呼吸,得克制!
枪口,得平稳!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时简趴在地上都能感知到胸腔内跳动的心脏,而在这种不得动弹且极度克制情况下,感官会放大。
就像现在,即使是压着地上的草,都好像有尖尖的东西在刺她一样,隔着军装布料都能感觉到疼。
哦,不对,不是草!
“多久了?”
冷不丁的,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低沉的,略带沙哑,在这无边寂静中格外明显。
司翊一身作训服,这大冬天的还把袖子卷起来,他走在时简面前停下,而她趴着,却只能看见他黑色的军靴。
呵!
她就知道,军装裤有那么厚,草扎着怎么会疼,果不其然是他在搞事情!
“半个小时。”那助教应声回着。
啪嗒——
又几乎是话音刚落,枪口上的子弹壳掉了。
我去!司翊一来就没好事!
时简这会儿没法动弹,否则一定给他一个白眼。
男人蹲下身子,将面前的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似笑非笑盯着时简,无比好心的帮她把子弹壳捡起来重新放好。
“加十分钟哦。”
谁要他提醒!
司翊摆了摆手,示意助教先走,随即,直接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拔了一根狗尾巴伸到时简嘴边,颇为不会好意的挠了挠她的脸,软乎乎的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