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心头大骇,怎么会这样?
永夜怎会渐生华发?
她猛然想起当初大婚缠绵的那一夜她亦是疑惑,当时只以为是光线反射,自己看花了眼,可如今这银丝不偏不倚出现在她视线里,根本没有躲藏的机会。
她微微探去,触了一下那几根银丝。好在永夜没有在意,微闭着眼,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余莫卿暗想不对,便顺着永夜周身摸索,生怕漏掉什么。直到她触及他冰凉异常的手,仍不住将那曾经给予过她太多次温暖的手掌摊开,这才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情况。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余莫卿眸中刺痛,只觉自己看到了世上最令人难耐的场景,连询问声都变得紧张而惶恐。p>“是谁……是谁干的?”余莫卿感到已经的嘴唇已经在颤抖,她的咬牙切齿,她的悔不当初,她脑中成千上万个念头和恼怒,部都幻化为她最后隐忍的询问。
“是冬郎吗?刚才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余莫卿颤声问道。
“他已被降服,子文会看着他的……”永夜并没有直接回答。
余莫卿微微诧异,这么说永夜是解决完冬郎再下来的?难怪他脸上似有轻松,只不过是担心着她的安危才跟来的?也好在冬郎的事解决了,难道便意味着和亲团遇刺一事尚有转机,但愿傅子文在上面还能想出对策。
“那还有谁?”余莫卿更加好奇,同时也责备着自己竟未曾仔细关注过永夜,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但是面对余莫卿的追问,永夜又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余莫卿,淡然的眼神好似在告诉她,不要担心。
可是她怎能不担心?
她知道人人都不是铁打的,她根本没有理由指望任何一个人像超人一般无坚不摧地站在她身旁,否则当年无法做到的力挽狂澜也不可能成为她心头最大的遗憾。可是如今,至少在她力所能及之内,她尽力想知道事情原由始末,却只发现自己终究是疏忽大意了一切。
“月舒……”余莫卿终于仍不住道出这个太久没被提及过的名字,心头已是万般悔恨当初纵容了月舒最后的轻贱和永夜善良的谎言。
“骗子!”余莫卿斥责道,鼻头酸得更凶,握着永夜的手端详起来,“祠堂那次,你明明告诉我她不会再藏毒,可是为何你还会中毒?”
宽厚的掌心比以往更加冰凉,而最令她难受的,是这手心中央一道伤痕处,正不断扩散出乌黑的印记。乌黑不断扩大,连掌纹都跟着转变为异常的青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