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龙瞪眼说道：“我打电话没用，你打电话才能约出来。”

山伢子说道：“那我就更不能打电话，不能把人家对我的这种……嗯……”

潘小龙嫌弃地接话儿道：“心意！”

山伢子摇头，说道：“这个词儿不合适，应该是歉意，毕竟我是因为她才受的伤。我不能把人家对我的歉意当做筹码，替你干这种恶心事儿。”

潘小龙伸手扇他脑袋，山伢子仰了下头，躲了过去。

潘小龙斥道：“什么叫恶心事儿？”

山伢子说道：“别扯了，赶紧吃吧，你不是要睡觉吗？”

将近凌晨一点，潘小龙已经睡熟了，山伢子再一次对尚亚坤说道：“睡吧，临时抱佛脚也没啥大用，还不如好好儿睡一觉，养足精神管用呐。”

尚亚坤双手捂着脸，打了个深长的哈欠，然后使劲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得陪着你呀。”

山伢子说道：“你不用陪着我，我是上夜班儿的，白天睡觉，晚上不睡觉。”

尚亚坤又说道：“你来帮我，我睡觉，这不合适。”

山伢子摇了下头，说道：“没啥不合适的，你醒着也帮不上忙儿，赶紧睡吧。”

尚亚坤犹豫了一下，他困狠了，本身这段儿时间就睡不好，而且又为考试的事儿焦虑，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说道：“那行，那我先睡了，辛苦你了，等考完了试，请你吃饭。”

“好。”山伢子点头答应，他劝着尚亚坤睡觉，是因为感觉到房间里的阴气加重了。

师父说的没错，他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就算是鬼，做事儿也应该讲究点儿，不至于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就毁了别人的前程。

但是，山伢子错了。

一个魂体穿墙进来，是个老头儿，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身材瘦小，个子不高，穿着一套样式老旧的衣裤，径直走向尚亚坤。

老头儿刚伸手要扇尚亚坤的脸，山伢子猛然站起来，一把抓住老头儿的手腕子，直接将老头儿反拧着胳膊按在了地上。

“哎！”老头儿一侧的脸被压在地板上，大声嚷道：“你撒手！你给我撒手！”

“你小点儿声儿？”山伢子的声音很轻：“他们明天要考试，有多大的仇，至于这么毁人家？”

老头儿骂道：“你知道个屁！多管闲事的小x崽子！你给我撒手！”

山伢子左手拧着老头的胳膊，右手握拳，一拳砸在老头的侧脸上，依然轻声细语地说道：“我让你小点儿声儿，听不懂还是耳聋？”

老头儿被打蒙了，半晌才嚷道：“你咋打人……”

山伢子不等他说完，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轻声斥道：“能不能小点儿声儿？”

一拳砸完又一拳，接着轻声斥道：“能不能？”

“能。”老头儿被打得服了软儿。

但是山伢子又给了他一拳，斥道：“瞧不起我啊？”

老头儿急道：“我都小声儿说话了，你咋还打我呐？”

山伢子又给了他一拳，说道：“我打你咋的？你能骂我，我不能打你吗？”

老头儿说道：“我这么大岁数了……”

山伢子又给了他一拳，打断了他的话，轻声斥道：“岁数大才更应该懂道理，你这么祸祸人家，连人家要高考了都不放过，你算个什么东西？老流氓？老土匪？你死都死了，还祸害活人，你这种老东西还有脸拿岁数说事儿？”

“行，行。”老头儿咬着牙说道：“我惹不起，你放我走行吧？”

山伢子用膝盖压着老头儿，从兜儿里掏出一张定魂符拍在老头儿后脑勺儿上。

“哎？”老头儿嚷道：“你这孩子咋这不讲究呐？”

山伢子又给了他一拳，轻声斥道：“小点儿声儿，你老年痴呆呀？咋总记不住呐？”

老头咬着牙说道：“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你还想咋？”

山伢子拎着老头儿的后脖领子站起来，拖着他朝门走，说道：“咱到外面去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