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芊芊一惊缩手，古木苍又说道：“怎么回事儿？快说！”

古芊芊简略地把经过说了一下，古木苍皱紧了眉头，说道：“让晓荧自己缓一缓，等到魂体坚实之后你再给她灌气。”

“嗯。”古芊芊点头答应。

古木苍说道：“你抱晓荧上去，守着她，伢子留下。”

古芊芊抱着霍晓荧上楼了，古木苍说道：“伢子，你再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一遍。”

山伢子又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古木苍问他：“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冲灵？你一点儿也克制不了吗？”

山伢子摇头，想了想说道：“黑衣人看到我冲灵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居然这么容易就能魂灵相合，这话是啥意思？”

“魂灵相合？”古木苍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魂自然是指你的命魂，灵……难道是火行石的灵？魂灵相合……”

古木苍又陷入了沉默，自他学法之日起，便要谨记一句话，心念要平和，戒骄戒躁，为得就是避免冲灵，因为世代相传，冲灵会燃烧宿主的命力，甚至还会被灵石影响心智。

然而，反观山伢子，一次又一次的冲灵，不但没有什么不好的征兆，反倒法力提升迅猛，甚至借由着冲灵，打伤了一只五百年的老鬼。

古木苍看着山伢子，问道：“你这回怎么没昏迷？”

山伢子一愣，对呀，除了第一次有姬淋洛教他，后面两次冲灵他都昏迷了，这回怎么没事儿？

山伢子摇头，古木苍再次沉默。

人的肉身有着极强的适应性，或许山伢子已经能承受能量激增的冲击，那么这个百余年来，被五行世家视为洪水猛兽的冲灵，或许正是致使五行世家没落的根本原因。

魂灵相合，命魂与石灵融合，能量激增，瞬间提升法力，甚至是命力，其实那不是燃烧，而是爆发！

黑衣人说，这么容易就能魂灵相合，从这句话可以反推出因果，其实想冲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跟我来。”古木苍起身，走向通往后院儿的侧门。

到了后院儿，古木苍说道：“你在什么条件下会冲灵？”

山伢子答道：“急眼的时候。”

古木苍琢磨了一下，急眼的时候会冲灵，也就是说，山伢子冲灵并不是自主性的，而是情绪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由火行石主动与他融合。

那这个事情就更诡异了，因为山伢子根本不是孙家的血脉，为什么火行石这么偏爱他呐？

或许因为是火行石吧？因为火行石主管心智，或许只有火行石才有这样的效果。

古木苍说道：“你试着再冲一次灵。”

山伢子皱眉，问道：“这咋试啊，我也不会呀。”

古木苍想了一下，说道：“你就想，如果当时是黑衣人出手，你们的车可能就不是爆胎那么简单了，很可能直接炸掉，就算有晓荧护着芊芊，可能也会受伤。”

山伢子的双眼微微发红，火行石亮起了红光。

古木苍又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或许你能自保，但晓荧和芊芊，甚至是我们所有人，随时都可能被黑衣人杀掉或是灭掉，当有一天，只剩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有多么痛苦。”

山伢子的眼睛变得血红，火行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古木苍倏然到了山伢子面前，一拳打在山伢子胸口上，将山伢子打飞了出去。

但是，古木苍同时感受到了反震的能量，并且伴有一股灼热的气息。

山伢子周身罩着一层红光，紧紧地攥着拳头，他现在的内心很矛盾，他知道不能向对方出手，因为对方是芊芊的父亲，但心里又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古木苍打扁。

对！是打扁，不是打倒。

“来呀！”古木苍向山伢子挑衅：“过来打我呀！”

山伢子身上的红光更盛，而且已经开始蒸腾起缥缈的热气，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发动攻击。

古木苍又喊道：“动手啊！如果连我都打不过，你怎么保护芊芊？你知道吗？你刚才差点儿害死晓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