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的确显示了他作为一名专业医生的素养,却也丧失了提问的条件和资格,因为他说了他不相信山伢子是法师,还当面说从专业角度来讲,他认为山伢子才应该接受治疗。
现在看来,这样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也是很武断的,果然应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和不相信的事情,不等于不存在。
花梦容醒过来,缓了片刻,问山伢子:“我都说什么了?”
山伢子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你是个乖乖女,除了上班就是看书,也不跟人交往,也就是经常跟小青视频。”
花梦容又问道:“那你找到是谁对我催眠了吗?”
山伢子摇头,答道:“没有。”
花梦容浅浅地笑了一下,问道:“可以回去了吧?”
山伢子答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说完站起来对杜医师说道:“谢谢杜医师,我们走了。”
杜医师点头答道:“好,再见。”
回家的路上,花梦容问山伢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山伢子答道:“看情况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头绪,还得再想想。”
花梦容沉默,好一会儿之后又问道:“你真的是法师?”
山伢子答道:“是不是都不重要,你比正常人的阳气要重,这辈子都不会撞鬼的。”
花梦容问道:“阳气重是不是代表运气好?”
山伢子琢磨了一下,答道:“通常来讲是这样的,但也不是越重越好,如果阳气过重,普通人也容易暴毙。”
花梦容问道:“想必我不是那种可能暴毙的,那就应该算是运气好的,为什么还会摊上这种事?”
霍晓荧坐在后座上笑,山伢子就是个榆木脑袋,其实花梦容问阳气重是不是代表运气好时,说话就应该加小心了。
山伢子却坦然答道:“我惹上了事儿,偏巧你心里喜欢我,你又长得这么漂亮,所以就摊上了呗。”
花梦容白了他一眼,嗔道:“谁喜欢你?少自作多情!”
山伢子实诚地说道:“不喜欢我更好,我就是个麻烦精,天生方人的命,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
花梦容扭头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在开玩笑,就问道:“方人的命?你方谁了?”
山伢子答道:“八岁方死了我亲爹,十四岁方死了我亲娘,跟着师父学艺五年,情同父子,结果前两个月惹上事儿,把师父和后爹,还有同母异父的弟弟也方死了。”
花梦容愣住,霍晓荧说道:“伢子,你觉得你是在警告她,可对于她来说,你这是吐露心声,而且她会同情你,甚至是怜爱你的,白痴!”
山伢子连忙看后视镜,霍晓荧斥道:“少说话吧。”
花梦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今天还给我做菜吃吗?”
“哦。”山伢子把这岔儿都忘了,说道:“做,你得连着吃几天,我先送你回家,你饿了就来饭店。”
“嗯。”花梦容答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停到花梦容家楼下,花梦容推开车门,轻声说道:“谢谢,我走了。”
山伢子随口答道:“走吧,饿了就去饭店。”
花梦容关上车门走了,山伢子刚要开车离开,霍晓荧说道:“我跟着她,你回饭店吧。”
山伢子问道:“你跟着她干嘛?你怎么能一个人跟着她呐?万一有事儿怎么办?”
霍晓荧笑,说道:“有事儿我就跑呗,放心吧。”
“不行!”山伢子说道:“得让洪拓陪着你。”
说完就掏出手机打电话,霍晓荧笑了笑,也没有阻拦。
洪拓来了之后,山伢子才开车离开,洪拓问霍晓荧:“什么情况?”
霍晓荧答道:“情况有些复杂,上楼说吧。”
花梦容回到家里,先是窝在沙发上发呆,呆坐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开始满屋子溜达。
溜达了几分钟,花梦容拿起电话拨号,接通后问道:“在哪儿呐……我有事儿跟你说……哎呀急事儿!快回家,回家跟我视频,挂了啊。”
霍晓荧皱眉,花梦容这个状态很难说是因为什么,问洪拓:“你觉得她是因为对伢子的感情才焦虑,还是她跟那个小青合谋?”
洪拓答道:“这我说不好,但是伢子杀了人家的舅舅和舅姥爷,又是有两个妇之夫,那你说,她因为什么焦虑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