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是不是很老了?”王若莲一直不敢承认,想从相公口中得到答案。
“莲儿,其实相公是最爱你的,虽然这十年你多了些白发,但不会影响我们夫妻间的感情的。”王若帆在妻子多次追问之下,只能实话说了。
这十年以来,岁月不留情,少女熬成了少妇,王若莲从当年的靓丽光鲜变为了现在的暗淡无色。本来人总是会老的,这也正常,可是,过了二十年,王若帆居然毫无变化,还是一样的青春年少,跟二十年前一样。这让王若莲很不安,他们俩走在大街上,被人说成是母子,不管走到哪里,总会有人指手画脚的。
“相公,为什么我老的这么快!你却没有一点变化!你会嫌弃我吗?”王若莲泪流满面。
“莲儿,天地作证,我王若帆若是有一丝念头,让我不得好死!”王若帆发起了毒誓。
王若莲点点头,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时间又过了十年。
这十年,是王若莲过得最痛苦的十年,因为这十年正是她老得最快的时间。头几乎已白,皱纹爬满了额头,双手皱巴巴的,反观王若帆,还是和三十年前一样,像个少年一样。虽然,王若帆一直表露过什么意思,但王若莲心里如同倒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喝下了毒药。
床头前,王若帆握着她的手,一边流泪,一边道:“莲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王若莲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不愿让你看到我老去的样子,我不想在你心里有我丑陋的一面,我要离开了,你好……好……照顾……”话还没说完,气已经断了。
王若帆失声痛哭,抓住王若莲的手久久不肯放。
风风雨雨三十年,夫妻二人一直恩爱有加,生活虽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但却是过得有滋有味。想起王若莲每天煮上自己喜爱的菜,甜甜道声:“相公,你回来了,我们吃饭了。”王若帆心碎了,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能吸引他的事情了。莲儿,等着我,我也随你而去。
王若帆也病了,病得起不了床。
儿女都过来看望他,他们不停地安慰着他,让他安心养病。
突然,王若帆从孙女玩耍的铜片中看到了自己,一张年青的面孔,跟三十年前一样。为什么过了三十年,自己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难道!难道自己一直处于幻境中?
他猛咬自己舌尖,一阵疼痛传来,他醒了过来。
自己还是大堂中,旁边陪伴自己的还是一堆尸骨。原来是个梦,太可怕了,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真实,自己差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间,王若帆发现,自己前面的一扇墙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洞口,洞口已似乎有微光透了过来。
王若帆努力地挣扎了起来,往洞口缓慢地走了过去。
“哥~”王若莲从梦中惊醒,她梦到王若帆正在向他道别,不管她怎么叫喊他,他也不应。她在梦中惊出了一身汗,后背已经湿透,想到王若帆已经失踪五天了,现在还不知生死,不禁泪流满面。
夜凉了,起风了,月光还是一样慈祥地照着大地,月下却有人彻夜无眠。
这是哪里?
王若帆站了起来,周围都是雾气,什么都看不见,跟之前他在墓地里见到的雾气一样浓。
他向前走去,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唤他。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一片光芒,光芒突然变大,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不禁用手挡住了眼睛。
等他移开手的时候,光芒已经消失,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栋豪华的房子,房子挂着一块门牌,门牌上写着两个字——王府。
这里是哪里呢?我不是在大堂里吗?
正在疑惑间,府里走出一人,锦衣华服,披着一件紫色的披风,一脸笑容,容貌秀丽,她嗔道:“相公,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啊?”却是王若莲。
“相公?你是小莲吗?你怎……么叫我相公?”王若帆惊道。
“相公,你怎么了,我们前十天刚刚成婚了,还是爹帮我们主持的呢!”王若莲嘟起了嘴巴。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若帆慌了起来。
“哼,难不成你后悔了?”王若莲脸色有点难看。
“不……不是,唉,我也不是知道怎么回事。”王若帆一脸苦恼,急得连连抓头。
“呵呵,你个傻瓜!”王若莲呵哧一声笑了出来。
说完,王若莲便拉着王若帆进府里了。
“妹……小莲,家里怎么变得这么大了,这房子什么时候盖的?”王若帆问道。
“你又忘了,半年前,你从墓地里出来后,给家里带了金子。有了钱,我们就盖了大房子了,现在我们可是村子里最富裕的家庭了。”王若莲得意地说。
半年前?难道我已经离开了墓地,回到了家?王若帆惊疑不已,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忘记了,现在又把墓地出来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得病了不成?
“莲儿,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王铁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爹,相公回来了!”王若莲大声道。
“是若帆回来了!爹交待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王铁生走出门口。
“事情?什么事情?”王若帆心里苦笑不已,看来自己真的患了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