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早上的阳光过于明媚，也许是清晨的风过于凉爽，何琪吃力的睁开酸胀的双眼，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被单，没有在陌生环境下醒来的女生的本能的尖叫。

淡定的把叠在床边的袍子裹在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

她的室友每次都习惯只使用同一种香型的洗衣液。

“什么时候起来的？”苏玲从外面晨练回来，何琪正坐在单腿蜷曲这坐在阳台的飘窗上喝水，脑子里的一根弦紧了一下，不会是想不开想要跳下去吧？

往卧室里张望，孟佳整个人和被子纠缠在一起睡得人事不知，她出去的时候还歪在椅子上呢，想来是何琪把她弄上床的吧。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卫生间里开了通风，昨天的味道还没完全散出去，去厨房冲一把脸，何琪懒洋洋地跟上来，她抓了一把盐扔进自己的杯子里。

“有吃的吗？”被酒精侵蚀了一夜的嗓子经过款泉水的滋润还是难掩沙哑。

最少两顿没吃饭，你确实也该觉得饿了。

“我一会去给你热粥？”

其他东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到是昨天煮的粥还有剩下，热一热想来何琪是不会介意的。

何琪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往杯子里倒水，加盐。

为了让早饭看起来更加有胃口一些，苏泠把半根香肠切碎又抓了一把甜玉米粒扔进锅里，香味很快就出来了，跟着一块出来的还有孟佳，揉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整个人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喝口水。”

何琪坏心眼的把手上的杯子递过去，看着孟佳不疑有他的喝下去然后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不知道被谁堵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就通了，笑通了。

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把你从车站弄回来又给你结了账的，用眼睛凌迟她，忘恩负义只要遭天谴的。

接过苏泠递来的牛奶，孟佳使劲的涮着嗓子，天，这是加了多少盐啊，虽然不用你出钱买也没有这么造的吧？

抽风，绝对是抽风呢。

“昨天的酒钱我一会取了就还给你。”

都说醉酒的人不会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何琪却有很清晰的印象，包括她是怎么到这来的，都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给她提醒，每一件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孟佳灌牛奶的动作停下来，她没有催着何琪还钱的的意思啊。

“孟佳，你爸爸平时对你是什么态度？”

何琪知道苏泠和她父亲的关系很好，她选择问孟佳，只是想要知道有没有其他父亲跟她的一样，是那么不可理喻。

孟佳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对女儿的态度啊，做错了事情该骂就骂，偶尔气急了还会打她两下，也是挺狠的，但是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的时候绝对第一个挺身而出，一副护犊子的架势，再有就是越来越下喜欢唠叨她，剩下的也没什么了，所有的父亲不都是这样的吗？

显然昨天何琪说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或者说听进去了也根本不相信，毕竟那样的父女关系太过于极端了，到像是小说里的被夸大到极致的情节。

何琪听着她的描述，在心里刻画出一个形象，她睁开眼睛，果然只有自己的人生是这样悲剧的。

苏泠端着砂锅出来，客厅里的两个人已经很自觉的转移到餐厅去了，话题也就此打住，安安静静的吃东西，简单到只有粥，煎蛋和咸菜的早餐，何琪吃的很香。

吃完早餐，问题来了。

“你这有没有备用的衣服借我一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喝醉酒之后是什么德行了，那套衣服就算没有被吐脏也不打算要了，看着晦气。

苏泠有日子没回来住了，又赶上换季，夏装都已经带回家了，秋冬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她想着要不要自己出去给她买一套衣服吧？

“把你的尺码给我。”

“哪里有这么麻烦，把你家学长的衬衣借我一件凑合凑合就行。”

“你觉得合适吗？”苏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