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那处到了夜间遣了宫人回去,那小猪伤了腿也不知要不要紧,他索性起身下榻打算去小室里瞧她,等到了外室却瞧见夏无且还守那处没走。
赵政心中无法肯定夏无且是否查探到他与赵跃的事,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没与他多说,“无且还有要事?”
夏无且跪坐在那处,静静地等着他,目中似乎有一些空洞,“王上为何要骗无且?”
赵政垂眸没有瞧他,而后便往外室走去,“寡人没有骗无且。”
夏无且只出了一言,十分清凉,“女史今日往微臣这里讨了避子汤。”
赵政心惊,踏出的步伐听了下来,转身瞧着他,“你说什么?”
夏无且理了理衣摆起身,抬眼瞧住他,“王上既然可以与女子亲近,为何要骗微臣?”
赵政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错觉,而后硬生生地错开那灼灼目光,唇角噙着一股轻佻的笑意,“事到临头,莫非是要寡人停下来?”
夏无且的手暗自紧了紧,而后抬起来正正经经地交叠双手行了宫礼,“以后莫要从我这里开任何伤命之药,这是无且行医的规矩。”
赵政瞧着他退出去,眉心拧了拧,他无暇去管旁的事,只想着那小猪竟然自作主张饮那种东西,她将这一夜当做什么了?男女之间的一夜风流?
赵政生着闷气,径直折回了王榻。
赵跃那处眼巴巴地等了一个时辰,最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芝屏一大早欢欢喜喜地与她说,“王上念着阿姊受伤,放了三个月的假。”
赵跃张了张嘴,而后起身便要去赵政寝宫,却不想那腿上膝盖痛极,挪也挪不动,“芝屏,你是不是听错了?王上自幼便离不开我,怎么会放我这么久的假?”
芝屏死死地按着她,“跌打损伤一百日,这腿伤要是好不了,日后瘸了可怎么办?王上既然发话了,便好好歇着。”
赵跃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前一刻尚浓情蜜意,怎说冷落便冷落了?
……
赵政那处心中也冷静了下来,整日整日忙着政事,他暗地里逐步借着嫪毐打压吕不韦的势力,那吕不韦已经支持不住了。吕不韦那处本就难缠,现今与太后决裂正好给了赵政千载难逢的机会,而那嫪毐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假阉人,赵政只消一招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用不了多久,整个大秦便都是他赵政的了。
赵政垂眸,夜夜孤枕难眠,冷了那小猪三个月,也不知现今的腿伤好了没有。现今想想根基未稳便与那小猪在一处,确实太过鲁莽了,她那样做…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