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声音,是王二嫂子。
寇淮避嫌,没去开门。吴月兰忙下床穿鞋去开门。
寇淮扶着她,“别急,你小心点。”
吴月兰走出去,王二嫂子拿着一个竹篾的簸箕等在外面。
“您快请进来。”
王二嫂子一见吴月兰身上的海棠百褶裙,再加上这漂亮的小脸。
她就啧啧称奇,“妹子,你真好看!”
吴月兰害羞的笑一笑,请王二嫂子进门。
“嫂子,您往里请!”
王二嫂子连忙拒绝:“不了,我灶上还有锅。”
她刚才看吴月兰看呆了,差点忘了正事。
王二嫂子把簸箕递给吴月兰,说:“这是你要的簸箕。”
吴月兰连连道谢。
说到这簸箕,是寇淮和吴月兰借来做桂花糖的。
吴月兰和寇淮住进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的盛开的桂花树。
吴月兰欣喜的说:“开得这么好的桂花不做桂花糖可惜了。”
于是今早去王二嫂子家借了簸箕。
王二嫂子笑着问:“你家相公呢?”
吴月兰侧身看了看屋里,说:“在屋里看孩子呢。”
王二嫂子笑着说:“那正好,今儿天晴,叫你相公帮你摘桂花。别一个人忙活,这人该使唤的时候就得使唤。”
吴月兰也笑着附和:“是这个理。等我做了桂花糖分些给嫂子尝尝,到时候您可别嫌弃。”
王二嫂子笑着应下:“那好,到时候咱们两家换着尝尝味道。你也别送,我这就回去了。”
吴月兰哪能真的不送,陪着王二嫂子往外走了几步才停下说:“麻烦嫂子跑这一趟了。”
送过王二嫂子,吴月兰拿着簸箕回屋。
寇淮抱着孩子出来,接过簸箕说:“要采桂花就现在吧,这会天还早,正是桂花新鲜香浓的时候。”
吴月兰高兴的说:“那我去拿童车,把无言放在里面睡。”
安顿好寇无言,吴月兰和寇淮开始采摘桂花。
吴月兰抱着簸箕,跟在寇淮的后面。
寇淮就在前面摘桂花。
吴月兰一边接一边指点寇淮采摘。
“相公,那边的好;相公,要这个。”
寇淮都笑着按她说的采摘。
院里寇淮正在采摘的这棵丹桂开得茂盛,底下的桂花寇淮采摘了一部分,留一部分观赏。
即使只把丹桂树绕了一圈,都已经采了大半簸箕。
寇淮问吴月兰:“娘子,这些可够用了?”
吴月兰掂了掂分量,把簸箕抱在怀里,两只手开始数:“桂花糯米藕,桂花小丸子,桂花糖水豆腐,藕粉桂花糕,桂花饼,桂花圆子。”
数完以后她缩了缩头,含糊的回答寇淮:“好像不太够!”
寇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抱着簸箕这么久你手酸不酸?酸的话把簸箕给我。”
吴月兰兴冲冲的把簸箕转了个方向:“不酸,我要和你一起采桂花。”
寇淮知道她嘴硬,于是进屋拿了一块纱布铺在阴凉的地方。
对吴月兰说:“过来。”
吴月兰抱着簸箕过来,寇淮指了指纱布。
“倒在上面。”
吴月兰把簸箕里的桂花都倒在白色的纱布上,寇淮蹲下把桂花打散开。
吴月兰倒完桂花,“啵”的一声亲在寇淮脸上,然后“咯咯”的笑着跑远。
裙子上的海棠花在她跑动的时候若隐若现,花姿潇洒,娇艳动人。
寇淮站起身来追了上去,两人在院子里打闹起来。
最后以吴月兰被寇淮扣在怀里而告终。
“亲完我就跑?”
寇淮折了一枝桂花,左手把吴月兰扣在怀里,右手拿着桂花轻轻挠吴月兰耳朵。
吴月兰耳朵怕痒,被寇淮一挠,她就痒得“咯咯咯”的停不下来。
一边笑着,一边偏头想躲寇淮手里的桂花。
嘴里不停的求饶:“相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寇淮扔掉桂花,从背后抱住吴月兰,悄声问她:“哪里错了?”
吴月兰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该亲了相公就跑。”
寇淮低头对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不是这个,再想。”
吴月兰:“……”
寇淮见吴月兰不说话,她低头亲在吴月兰莹白细腻的脖子上。
一边密密的亲吻,一边问:“现在知道哪里错了吗?”
吴月兰哪还能思考自己哪里错了,只觉得身上有些痒,痒在心口上,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在挠。
她娇|喘了一声:“不……不知道。”
她在寇淮怀里扭着身子,想转过身子让寇淮治一治她心口上的痒。
可是寇淮就是不让她转身,亲吻和抚|摸也时断时续。
让她痒着却就是不给她解药。
亲到最后,两人藏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吴月兰衣衫半褪,露出大片美白的脊背。
上面全是深深浅浅的吻痕。
痒到后面,吴月兰被折|磨得眼角沁泪寇淮才放过她。
寇淮背靠着桂花树,吴月兰腿脚发软的挂在寇淮身上。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只得让寇淮帮她整理衣服。
寇淮把她压在怀里,帮她把衣衫一件一件穿好。
整理完以后,吴月兰有些害羞的埋在寇淮怀里。
她没看见寇淮脸上红红的晕光。
寇淮任吴月兰鸵鸟一样藏在她怀里,她悄声在吴月兰耳边说:“你错在不该招惹我。不过,我喜欢!”
两人相拥着站在桂花树下,一阵风来,金色的桂花从树上簌簌而落,落在两人的泼墨般的头发上,落在两人的肩上,落在两人纠缠的衣袍裙摆上。
最后,寇淮爬上桂花树上,摘了满满几簸箕桂花。
采摘好桂花,已经是日上中天。
十月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两人把桂花搬到堂屋,挑去枯花及硬枝。
吴月兰把寇淮从椅子上拉起来,“咱们先去做饭吧,吃完饭再做桂花糖。”
寇淮都随她,在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只要两个人开心就够了。
两人去到伙房,吴月兰把之前泡的米沥干,米水留着洗碗。
寇淮点火,往火塘里添柴,烧到中火就好了。
架上铁锅,加水,水比大米多两成。
寇淮加好水以后,吴月兰把米倒进去。
寇淮给铁锅盖上锅盖,两人就坐在火塘前看着火。
这火不能大了,也不能小了,中火最佳。
如果中途火熄灭了,米饭煮出来可能是生的。
所以火边离不开人。
吴月兰坐在竹椅上,把头靠在寇淮肩膀上。
问寇淮:“咱们一会炒什么菜?”
寇淮拿起一根柴递进火塘里,反问吴月兰:“你想吃什么?”
吴月兰一听寇淮这样问她,她就捂着肚子笑起来。
寇淮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么好笑吗?”
吴月兰说:“相公,咱们昨天,不,前天是不是也问过一样的问题。”
寇淮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吴月兰每天都要问几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偶尔中午的时候连晚上的也要问。
寇淮每次都配合她玩。
吴月兰笑完以后,两人都没在说话。
两刻钟很快就过去了,吴月兰跳起来急忙忙的去揭开锅盖,锅里的水已经差不多烧干。
寇淮从吴月兰手里接过锅盖盖回去。
利落的把火塘里没烧完的柴撤出来,留下烧的红红的火炭继续焖饭,再过一刻钟,香喷喷的米饭就出锅了。
接下来就是寇淮把柴火填回火塘,开始炒菜。
旁边吴月兰帮着递调料,四菜一汤很快出锅。
寇淮这边最后一个菜还没出锅的时候,吴月兰已经摆好碗筷在等着。
饭菜一端上来,两人就开吃。
“相公,你怎么会做饭的?”
一个女扮男装的书生,从小到大应该没机会做饭吧。
寇淮笑着解惑:“怕你饿着,在你坐月子的时候学的。”
吴月兰一脸崇拜的看着寇淮:“相公,你真厉害。”
……
吃过饭,寇淮和吴月兰挑拣桂花,用水淘洗桂花上的灰尘,控干水分,再撒上一点点盐,一是有助于控干水分,二是可提升甜味。
撒完盐,寇淮把桂花晾在干净的白纱布上。
在太阳下晒半刻钟,就开始装坛子。
寇淮往坛子里铺桂花,吴月兰就往上面撒一层白糖。
如此往复,下面的糖撒的少,最上面的糖要撒得多些。
而且不能装太满,要留下一定的空间,以防桂花发酵膨胀溢出来。
铺好桂花,撒好糖,吴月兰用勺子向下压了压,寇淮盖上盖子。
一个下午,寇淮和吴月兰两人就做了两小坛桂花糖。
做完以后,吴月兰像小狗一样贴过来,嗅寇淮身上的味道。
“桂花香味和糖的甜味,好甜啊。都不想相公你去洗澡了。”
寇淮拿起吴月兰的两只手看了看,将她的两只手合在一起。
糖融化后的的粘腻把她两手粘在一起。
“这样你还不想洗澡,别过来贴我。”
吴月兰哈哈哈大笑。
乘机把两手贴在寇淮脸上。
粘粘的感觉贴在脸上很难受,寇淮对吴月兰说:“我数一二三你不拿下来我就收拾你。”
吴月兰挑衅的说:“来啊,谁怕谁!”
寇淮:“……”
吴月兰挑衅成功,兴奋的把手拿下来。
寇淮把坛子搬到背阴处放好,跟着吴月兰去了伙房。
火塘上烧着一大锅用来洗澡的热水,寇淮提桶过来,吴月兰伸手就要拿水瓢。
“别动!你手上的糖一会就要黏在手把上了。”
寇淮提醒吴月兰。
吴月兰当着寇淮的面,假装伸手过去要碰水瓢把。
吴月兰:“我要碰,我要碰,我要碰。”
寇淮把水桶放在吴月兰面前:“打水!”
吴月兰以为她听错了:“你不是不让我碰水瓢把的吗?”
吴月兰:“没事,娘子你的要求我都会成全你的。所以打水吧。”
吴月兰只得拿起水瓢,把热水装到桶里。
打完一桶水,水的热气融化了吴月兰手上的糖霜,水瓢就像长在她手上一样了。
吴月兰求助:“相公,怎么办?”
寇淮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自己想办法,我帮你把洗澡水提过去。”
吴月兰:“相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帮帮我嘛。”
寇淮不理,把水提过去以后,回来又把水桶放在吴月兰面前。
她踢了踢水桶,暗示吴月兰打水。
吴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