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又问宫头山为首的老者:“大爷,你们宫头山还有多少人‘鬼剃头’没被治好的?”
老者想了一下,道:“十几个吧?”
“你回去带个话,让他们明天来取药,我不收他们的钱。”
老者一怔:“小涯,你说的是真的吗?”
段小涯笑道:“自然是真的。”
“那可是太谢谢你了。”
段小涯灵药治愈“鬼剃头”的消息,早在宫头山传了个遍,而那些依旧不肯下山到他这里买药的人,估计是因为家里实在太困难,500块钱也是一笔大的开销。
但段小涯知道,这“鬼剃头”可不仅仅是掉头发而已,而且伴随着各种并发症,若不及早治疗,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挣钱是一方面,但有能力救人性命,让他袖手旁观,倒也做不到。
何况,现在就连镇上的人都找上门来,他也不稀得去挣宫头山的钱,过不了多久,他的生意会越来越好,整盘的何首乌丸,十天半个月也就能销售一空了。
次日,宫头山被“鬼剃头”的患者,陆续地下山前来取药,本来他们还是有所怀疑,但段小涯果真分文不取,乡村人家,多半都是本分的农民,人情味倒比城里人来的浓烈一些。
那个给他送了一篮鸡蛋,那个给他刮了一片猪肉,还有的给他挑了一筐玻璃菜,等等,都是为了感谢他的。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家都不用去买菜。
段小涯暗暗感叹,乡村这些地地道道的农民,其实很好收买,他们要的并不多,只要给他们小小的一些恩惠,或许许下小小的承诺,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所以,历朝历代,只要有人起义造反,无不利用农民,他们容易忽悠,也好控制。
是幸,还是不幸?
{}无弹窗程金东遍体鳞伤,愤愤地离开段小涯的家,秘书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主任,就这么放过那小子?”
“他不过是个泥腿子,不论谁是谁非,这要闹腾起来,对我都会造成恶劣的影响。”程金东知道段小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一个小农民,自然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但他一个区局主任,可就大大不同了。
要在现实之中,他要控制舆论,倒也简单的很,但这年头就连农民都懂的利用网络的力量。
就算段小涯真的十恶不赦,但他砍在他肩头的那一刀,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何况,大部分网民都是普通人,不论是非,都会站在段小涯一边同仇敌忾,网络自由开放,他又怎么可能堵的住那么多人的嘴?
别说他是以公报私,存心找段小涯的茬,就算他没有一丝私心,光明正大,依法办事,但他与村民起了冲突,终究造成恶劣的影响,处分是免不了的。
何况现在上头要整风纪,在这当口,他也不能把这件事情扩大化。
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要动段小涯,简直手到擒来,哪里想到遇到一个刺头?
秘书仍不甘心:“主人,那你就白白让那群刁民给打了吗?”
不提这茬,一提这茬,程金东顿时满腔怒火,一个大嘴巴子刮了过去:“我刚才被打的时候,你他妈人在哪儿?”
“我……我想保护主任来着,但那群刁民……实在太凶悍了。”
“你他妈被开除了!”
秘书急忙追上程金东:“主任,你听我解释……”
“滚!”
程金东自行驾车离去,秘书屁颠屁颠地跟着汽车尾气在跑。
段小涯家里,周队长等人也陆续地告辞,段小涯追了上去,笑道:“周队长,改天到了镇上,我请哥几个喝酒。”
周队长拍了拍段小涯的肩头:“你小子,有种,刚才吓了老子一身冷汗。”
“多亏老哥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