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心愿

从前故事 小圈儿 1306 字 2024-04-22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雨的父亲,为什么不是江河,不是海洋,而是山。

在一片凸入海峡的宽广地域,群山高低错落,由许多大大小小的山组成了一个部落,而雨的父亲‘山’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叫‘阿哒’。

‘阿哒’身材巍峨高大,雄伟地矗立在原地,头顶直钻入云宵,如果雨的父亲‘山’想俯瞰脚下这辽阔的苍茫大地,便鼓足一口气吹看眼前的云。部落的居民们都不喜欢漫长的旅行,他们认为自己足够高大,看到的风景也足够辽远,他们喜欢驻守在一处,甚至寸步不挪,享逸地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曾经我也跟父亲‘阿哒’说起过那远方的事与物,还有生灵,可他说一点也不好奇,他对驻扎在这里看到的世界已经很满意,为什么还要辛苦地跋涉去遥远的地方旅行,他也希望我能留在这里永永远远的生活下去。那时我还太小,心里装着满世界的好奇,那时我认为全世界的每个人每件事与物之间,而且每一天都会不一样。还好雨要覆盖全世界的义务,有我陪着‘沁’,也会更快更安全更放心。

我知道“寸步不移”是山背负的责任,是不想惊扰栖息在这片山林里的生灵。有时‘阿哒’让我和雨绕到山背后帮他挠挠痒,他呵呵地笑也尽量保持着巍然不动。

雨的母亲是‘溪’,她的母亲有宛如歌的名字,叫‘灵’。溪水从山顶的清泉流下,蜿蜒缠绕成为山的纽带,溪流潺潺响彻动听,水出石落,清澈见底,密林荫翳下如母亲的慈爱缓缓沉静流淌,阳光下飞越下如瀑布的山涧,水滴星星点点的敲打在光溜圆滑的岩石上,琴瑟和鸣般奏出悦耳叮咚的声音,怕是沁儿如听的歌谣也学了她母亲吧,‘灵’如母亲细心地呵护着整个山里的生灵,据说当年‘灵’在山的脚下汇成江河的时候,‘阿哒’伸出了脚畔不愿她就这么离去,水浪撞击在山壁上变成了花,就这样山和溪恋爱了,他们便孕育出了能覆盖整片天空的雨。

我也要像山,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把她留下吧,我看着身旁的‘沁’,我要永远陪在她身边。

我没有父母,天地孕育了我,也许体内天罗战神乾神化作的精元算是我的父亲,可上天神灵和事物都和我有相同的灵魂,我就是个满世界跑的野孩子,还好‘阿哒’也很喜欢我,我时常去他家玩耍,我把‘灵’的呵护关爱也当作了母亲,是他们给了我家的温暖。

整个世界需要雨的服务,人们许愿雨尽快到达这里,并希望风能传递信息,人们时常称呼‘沁’为及时雨,只要我经过哪里,哪里的人们就欢呼雀跃,人们都说,风来了,雨还远吗?

每当夜幕来临之前,我都会把‘沁’儿按时送回家,因为每次出门‘阿哒’和‘灵’都这样千叮咛万嘱咐,‘沁’可是有教养的女孩子,不能留在外面过夜,还会用“黑夜神会带走不回家的小孩子”来恐吓。我也在黑夜里偶尔出过门,虽然黑夜里远没有传说中的可怕,但的确有借助黑暗的罪恶发生,我知道他们是爱女心切,有家的保护谓必不好,所以我从没有揭穿他们。

傍晚是我们俩个最安静的时候,劳累了一整天终于回到了山的部落,我和雨像一对安歇的倦鸟停靠在山的肩膀,能与‘沁’儿在一起总是最美好的时光。‘沁’儿凌空吊着双脚,卷躯着身体用手肘衬托起下巴,我们什么也不说,凝视脚下的云涯千丈,猿猴长臂攀升于苍翠树木之间声声长啼,百鸟归巢周旋于悬涯峭壁间往返,然后暮色四起渐渐都归于安静。

我默不作声的陪伴,虽然‘沁’儿一直在我旁边,可每次看到她都能令我心动,我坐在她旁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海与她。

她眉宇微蹙,仿佛若有所思地眺望着平静的海面,被绮丽云霞包裹的夕阳仿佛酝酿着一坛金色的酒,陶醉得令人说不出话来。白昼里的光芒万丈此时收敛成最后一道光剑,铺在海面上星光熠熠般鳞斑闪耀,仿佛一条径直通往天空神殿的路。

“空,你知道海的另一头是什么吗?”沁’儿指着那片霓虹闪烁的海面尽头满怀憧憬地说。

“也许有另一个世界吧,也许那里也有其它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务吧,也有风,也有雨,也有山吧!”我淡淡地说,但是我也在幻想,如果那里也有风也有雨,他们会在一起吗?

“海的尽头的地方不应该是太阳的地方吗?太阳神驾着金色辕轮的马车拉着太阳从天空上经过,每天东升西落吗?”‘沁’古怪精灵地说,沁就是一个有许多好奇问题的女孩子,什么都想问得清楚明白,所以经常提出一些古怪的问题,因此我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我听说苍穹大神居住的天空神殿就在太阳里,而且我还听说神灵必须恒定地固守在一域,使神力结界契合成一个圆,保护人间不受混沌的浸入,也许……每天围绕着东升西落的不是太阳而是我们所处的人间大地呢!”我十分感慨并认真地回答她,传说那里居住着最多的神灵,有太阳神,光明神,还有创造这个世界万物的苍穹大神……

“空,你是说创造了人间万物的苍穹大神居住在太阳里的天空神殿吗?那里应该全是燃烧的火焰吧,把什么东西都可以烧成灰烬,什么物体一碰都会蒸发,那里怎么能建成房子,他难道就不怕成天被烈焰烧灼吗?”‘沁’依然充满好奇地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神灵的本领是什么,我想跟人间的事物一样吧,都有自己特殊的属性,只是神力更强一些吧,况且他们在那里居住了好长时间早已习惯,不用好担心他们!”我轻松地笑答,看着‘沁’儿将信将疑地应作沉默,我继续地安慰着她,“就如你是雨一样,永远不会担心溺水,因为水就是一点一点的雨滴组成的呀!而我是风,永远不会从空中坠落,因为空气就是风!当苍穹大神创造了人间万物的时候,万物便有它们自始的规律,有水自然就用容得了火,人们的传说,太阳神掌管着人间的火,让人们食得熟物并获取温暖,而光明神释放着光明,照亮了人间。”

“它离我们这里这么远,天空神殿,那里一定一定很大很大!”雨收拢起双腿折叠着身体,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

我眺望着天边沉默,我们知道自己还太小,羽翼没有丰满,需要积攒足够的力量才能飞越这片海。

她柔软的发披散在腰间,在我微弱吐露的风息中轻轻摇曳,如高山流淌下的清泉半透明的清澈并幽潋着光泽,然后柔软地滑落下肩膀,露出半只灵巧的耳朵,夕阳的霞光更增添了几丝火红的头发,映染在她脸上旖旎变幻着,把她肌肤衬托得无限娇美,明眸皓齿,睫毛弯弯上翘,仿佛揭开帘洞里的神秘幻象,最是那双盈盈闪动的冰绿色眼眸犹如蛟电狂般摄人心魂,如满新月的眼瞳里奇幻地倒映着整个世界旖旎的晚霞,盛放着神采奕奕的光辉,我从她眼里看到了燃起的希望,我知道那是她所说的远方即使她的心愿,也是我许下行之必达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