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副使言重了。”
黄大傻突然觉得自己脑壳一亮,把路小娄拉到一旁道:“枢密副使,那顿庆功宴……”
“庆功宴?什么庆功宴?”
“就是那个、上次在庆州那地方、打完仗、说好的、皇帝老子请咱的、庆功宴啊。”黄大傻一看路小娄茫然的样子,表情变了又变,嚷嚷道:“你真忘了?”
“唉,不对啊。”路小娄反应过来,“尔等回京后应该会有专人负责庆功啊,怎么又来找本官?”
一听路小娄赖账,黄大傻不爽道:“还说呢,那算哪门子宴,吃的是禽鸟绿菜,喝的白水淡茶,一点都没味道。”
“喝,好大的口气。”路小娄侧着眼神看他道:“大宋今年多地旱灾,不消说禽鸟绿菜,就是稻谷糟糠,也不见得人人吃的上口。”
黄大傻一听,头就低下了,这道理他之前也听身边袍泽提过,但始终把路小娄的许诺当了真,放不下来。
不过路小娄也不是那般不讲情谊的人,凑在他耳朵边道:“不就是顿酒宴吗,等船到了地方,取来外邦酒水,别说一顿,三顿本官都不放在眼中。”
黄大傻闻言,闷闷不乐道:“枢密副使只将口中说的痛快,无凭无据日后又得赖掉。”
嘿,这傻货在这方面智商怎么翻着倍的涨?
“好好好。”路小娄无可奈何,叫来下人备下纸笔道:“本官现在就立字据给你,到了地方你就拿出来,本官一定兑现。”
“那要是你还不认呢。”
路小娄听着这孬货越说越过分,不由得板起脸来:“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言而无信!你不信本官是吧,那本官还不写了。”
一拍木桌,路小娄认真生起气来把黄大傻吓了一跳,连忙谄着脸给路小娄不停行礼道:“枢密副使休要动怒也,小人一时口快满嘴喷粪,大米先生勿当真。”
路小娄扭头问道:“那你信与不信?”
“信。”黄大傻连忙道:“真信。”
看黄大傻真的被吓到了,路小娄才缓和下脸色,挽着袖子开始动笔写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