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中国一片混乱,东北地区尤甚。政府腐败透顶,中国大好河山任人宰割。沙俄强行掠割中国领土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仍觊觎中国东北的广袤土地;中国甲午战败,日本魔爪深入中国东北。官吏横征暴敛,百姓不堪忍受。一时间,土匪蜂起,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百姓生活更加痛苦了。民国成立后,奉天在三省中人口最多,经济文化也最发达,在肥沃的黑土平原上,散布者参次不齐村庄,也生成了无法估量的大小土匪。
火车到奉天省时已是第三天晚上了。陈真随着人流下了车,此时虽是刚入冬时节,但东北的天气不比南方,只穿了衬衣加外套的陈真不禁收了收怀。虽远离了上海,但为了保险起见,陈真在一车站旁边找了一剃头匠,把头发全剃了,又在农户人家里用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粗布外套,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副土匪模样。
天阴沉沉的,车站外稀稀落落的停了几辆人力车和马车,车夫们抄手缩脖,坐在洋车水簸箕的脚垫上东拉西扯着。这是省城,人多耳杂,虽然离上海已经很远了,陈真还叫了辆人力车离开了省城。
来到了离省城十公里远的古城县。下车后,陈真正想找个过夜的地呢,这时侧面走来一个女人,到陈真身边时随着一声娇嗲,不小心绊倒了,跌在陈真怀里,陈真慌忙扶着那女子。
这个女人头戴黑色绒帽,眉目清秀,时髦、漂亮,活像戏台上一位贵妇人。
陈真一脸痞样的笑道:“小妞模样不错啊,可惜我身上没钱可捞啊!”
那女子听了陈真的话后倒也不装模作样了,在陈真腰间明目张胆的摸索了一番,后者也不躲避。
“哼,小流氓崽子,想吃老娘豆腐啊。”见没油水,女子找个借口推开了陈真,转身走时还能听到后面“嘿嘿”的傻笑声,女人低骂了句“怎么遇到一个傻子呢”,加快了步子朝左侧胡同走去。
陈真摸了下胸间的口袋自语道:“呵呵,如果老子的钱被你摸走了,哪我岂不是要露宿街头呀。”
正要继续找歇脚的地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正是从那胡同里传来的,陈真皱了皱眉头,朝着胡同走去,同时从胡同右侧匆忙过来了两个人已经闪了进去。
等陈真走到胡同口时才看到,原来是三个小日本正在纠缠着一个女人,其中一个日本人用手枪指着女人的头部,正是刚才想捞陈真钱包的妩媚女人。后来走进来的两男人好像是怕对方伤到那女人,两人就像是要进攻的狼一样,都是微微弯着腰候机待发。虽然陈真看出其中一人腰间鼓鼓的,但是三个日本人手里都有枪,况且那个女人还在他们手里,不敢妄动。
陈真笑着倚在墙边看戏,这时的陈真是在日本人背后,日本人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那两个男子看到陈真,以为能帮个手呢,不过当看到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只是笑着倚在墙上,两人心中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见两人还是不让路,这时一个日本人急了,“巴嘎”一声,拉了枪栓抬枪就要射对面的人。在那个日本人拉枪栓时陈真收起了顽笑,日本人刚抬起枪时后脑勺下的督脉穴多了一根一寸长的钢钉,另一个日本人看到同伴倒下,急忙转身向后看,还没看清后面是什么人,咽喉就挨了一记刀掌,顿时没气了,抓着女人的日本人随着第二个同伴倒下,胳膊上挨了对面男人的一枪,妩媚女人在此瞬间一拧日本人的胳膊,从他手里夺下手枪,对着胸口砰砰就是两枪。日本人怀疑人生般的抓着女人衣服,血水不断从口中溢出来,慢慢倒了下去。
只不过三秒钟的功夫,三个日本人一头雾水赴黄泉了。
刚才开枪的那人站直了身子对另一人说:“去看看你嫂子有没有受伤。”那男子应了声向那女人走去。
那人把枪别在腰间,走到陈真面前抱拳道:“呵呵,小兄弟好俊的身手啊,敢问尊姓大名?”
此人四十来岁,下巴留着浓密的略腮胡,显出一脸的彪悍之色。
陈真也抱拳回道:“大哥的枪法更是迅速。我叫陈真。”
听到陈真声音后,汉子微微愣了下,说道:“小兄弟不是这边的人吧?”
“呵呵,实不相瞒,我是在南方犯了事,才跑到这边来的。”
“哈哈,你就这么给我透了底,就不怕我拿你换赏吗?”
陈真把脸朝那汉子面前靠了靠,毫不惧色道:“你会么?呵呵,我自认我还是有些眼力的。”
那汉子大笑一声,伸出大拇指说:“陈兄弟好魄力。如果刚才没有你,我们几个不一定能安全出去呢。我叫王立,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王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