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惠嫔姐姐的一番心意。”柳虞嫣拿手摩擦着银项圈上雕刻着小小的福寿安康图。

惠嫔拉住柳虞嫣的手，笑着说道：“今儿个日头正好，晒晒太阳多走走对腹中的胎儿也是极有好处的。”

柳虞嫣听见惠嫔这话，她幸福的用手抚摸着平坦的肚子，惠嫔偏过头低声说道：“头三个月，妹妹可得处处注意，尤其是这饮食上需得更加小心。”

柳虞嫣点点头，拉住惠嫔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着说道：“姐姐似乎很喜欢孩子？”

“是啊，孩子又有谁不喜欢呢，只可惜花无百日红，不是每朵花都有结果实的机会的。”惠嫔微微蹲下身子，采摘一朵有些凋败的菊花。

“花中偏爱菊，开尽更无花。”柳虞嫣接过这支菊花，插在惠嫔的发间，笑着对惠嫔说道：“既然花无百日红，那倒不如做最偏爱的那朵花。”

惠嫔微微一愣，沉默半晌，似乎在回忆之前的事，她勉强笑着说道：“之前有人的想法与你相同，若是她在这里，定同你一见如故。”

“是姐姐的故人不在了吗？”柳虞嫣忍不住问道，在记忆中，惠嫔一直是个安静的女子，很少与他人深交，皇帝也不是对这位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子有多么偏爱，她几乎日日呆在自己宫中，甚少出去。

惠嫔摇摇头，苦涩的说道：“她还在，但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

“不知皇上今日要去哪位娘娘小主的宫里头歇息？”尚寝局的太监捧着牌子，跪在地上。

皇帝放下毛笔叹口气，伸手准备去翻那上等水玉雕刻成的牌子，可看到写着听竹阁柳贵姬的红木牌子后，他揉揉脑袋，想起柳虞嫣红着眼眶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翻过红木牌子说道：“今日就去听竹阁吧，朕去看看她。”

“摆驾听竹阁——”

远远地就瞧见皇帝的龙辇，前前后后许多太监弯腰打着灯笼，柳虞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她没有多加修饰自己的妆容，如同出水芙蓉般净白不食烟火的脸，在忽暗忽明灯笼的照映下又显得又有些妖艳。

“外头风大，你还在门口站着，你身边的下人着实该打。”皇帝说着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柳虞嫣的身上。

听竹阁中的奴才急忙跪下，低头饶罪。

柳虞嫣仰头不高兴的说道：“那是嫔妾自己要站的，若是这就要惩罚下人，那么嫔妾岂不成了恃宠而骄？”

皇帝捏捏柳虞嫣的鼻子，跟她一同进去，皇帝深吸一口气不禁说道：“你这宫里真香。”

“回皇上的话，这是馨贵嫔送来的西域银碳，柔贵妃也给小主送了些。”月湫跪在地上解释道，随后，她识趣的出去并且关上内殿的门。

皇帝凑到柳虞嫣的耳边，轻声说道：“即便香味再香，也比不过你香。”

柳虞嫣害羞的别过脸，真看不出来，这看起来冷冰冰的皇帝还挺会说情话的，如果放在现代不知会祸害多少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