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河边腾起一团硝烟,清军阵中,一名穿着盔甲的将领,被一炮砸中,胸口直接被炮弹厮穿,炮弹打出一条线,连着他身后的亲兵,还有将旗,一起折断。
满达海正欣喜若狂之际,西面传来的欢呼,使他心惊胆战。
这时他猛然回首,西线的一幕,却几乎惊得他眼珠凸起,眼睛仿佛要从眼眶中崩飞出来。
西线的清军已经一路败退到汝河边上,本就支持不住的他们,在祖可法被一炮轰死后,正向潮水一般的后退。
这让南线和北线的清军,感到危险,惊呼连连,惶恐不安的情绪,在清军中蔓延。
此时东线的刘部虽然在骑兵的撞击下,也在溃退,但是不彻底击溃刘部,满达海的马军,便抽不出来,他已经没有兵力来稳住西线。
高义欢跃马扬刀,前面是无数逃命的清军背影,他看向战场,心中不禁长出一口气,哪怕再慢一刻钟,战场也会是另一种局面。
这时他身后吹响了嘹亮的号角,西线一万多名士卒齐齐大喊着向前涌,令他意气风发的抬起头,宛如力挽狂难的英雄。
“杀!冲啊!”魏武军的士卒呼啸着,驱赶着溃散的清军,如滔天巨浪一般向东面掩杀,漫野的人影,像是水银泄地。
西线的清军完全崩溃,潮水般的向东逃窜,溃兵冲乱清军的马军,压阵的骑兵被人流冲散,裹挟在其中失去速度,被汹涌而来的魏武军蜂拥而上,乱枪捅死。
满达海看见西线人马,向东面而来,后面如狼似虎的魏武军,越过满地的清军尸体,步骑啸叫着前进,整个人瞬间跌入冰窖。
“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击败高义欢!”满达海整个人一下癫狂,他仰天怒吼,满是不甘。
只要再给他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将刘部败军驱赶出战场,到时候清军马就能腾出手来,可现在刘军刚败,魏武军就掩杀过来,清军马军与刘军绞杀在一起,根本没有从新部署的时间。
他打马向西,看着如潮而来的溃兵,似乎是想阻止败军冲刷过来,愤怒的吼道,“顶住啊!给我顶住!”
在他身边几名摆牙喇却一拥而上,牵住满达海的马缰,急声道,“贝子,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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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到此时,双方的兵马,都已经全部投入战场,两军做着殊死的搏杀。
清军三线告急,可东线也在清军马军的冲击下,岌岌可危,血流成河。
此时整个战场,最激烈的战斗,无疑是发生在魏武军与清军之间。
魏武军凭着优势的兵力和器械,加上不输于清军的战力,同清军进行你死我活的对决,双方都损失颇大,但总体而言清军的损失,还是要大一些。
两军间的差距并不大,因而战斗异常的激烈,不过死伤最多,战斗最血腥的还是在东线。
刘部将士,遇到了他们从征以来,最强劲的对手。
清军骑兵的冲击,就像是一把重锤,反复不停得重击着刘军步阵。
刘军两腰被杀穿后,清军马军像犁一样,在阵中犁出道道空隙,将一万八千刘军,分割成为几块。
这时随着满洲镶红旗入阵,直扑刘阵的核心,刘黑子的中军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在刘黑子的大纛旗前,镶红马军的撞击,已经将整个阵线撞得凹陷,刘军步阵就像是一根手指戳在薄膜上,马上就要被捅穿。
清军马军挺着骑枪,撞击上来,破开大阵,枪头捅入一名刘军的尸体,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推着尸体在地上摩擦数步之远。
刘军的长矛手,被鞑子骑兵撞穿。
这时一队精锐的甲兵,忽然拨开混乱的弓手,组成一个密集的盾阵,长枪斜刺,在缺口处,从新组织一条防线。
清军马军直扑刘黑子的大旗,硬生生的撞在盾阵上,士卒立时吐血,身体倒飞。
马军的撞击,如同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清骑连续冲击,已经让刘军士卒胆寒。
刘黑子的义子刘振武,在情急之下,抄起一杆长枪,急声啸叫着,“快,结阵!”
他长枪一抖,刺中鞑子咽喉,将红甲的马军捅落下来,但战马却带着惯性,继续前奔,猛然撞在盾墙上,顿时一声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