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憋气会得癌。”张凡轻轻说了一声,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憋出癌,也得憋!”周韵竹哽咽着说了一句,泪水又是哗哗地流了下来。
张凡伸手轻轻替她摁了摁胸前,给她顺顺气,安慰道:“人活一口气,鸟争一口食。这个事,你不要管,我来办吧。”
“不,我不想要你去动武的!现在省里布置下来狠抓社会治安,在这个风头上,万一被由氏抓到你的把柄,恐怕你要栽进去!”周韵竹担忧地挽住张凡的胳膊,似乎生怕他突然飞走。
“我再细想想,我会把事情做妥贴的。”张凡也是知道,电视里这两天一直在宣传全省社会治安治理的“大动作”,在这个形势下去搞由氏,确实风险极大。
“我看,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周韵竹思索了一会,问道,“你那个孟津妍,可以帮帮忙不?”
“孟津妍……”张凡喃喃一声,面露为难之色,“我感觉此事找孟市长不妥。季局长是省里派下来的,也是座位底下有根子的人,两人虽然差了一级,但毕竟同是官员,季局长为此事肯定吃了由氏的好处,现在孟市长出面说话,是不是堵了季局长的财路?两位今后在工作上怎么配合?”
周韵竹一听,泪眼无语,看了张凡好半天,才轻轻叹道:“小凡,你成熟了!思考问题比我全面。”
张凡轻拥她,拍拍她的后背,道:“让我慢慢想办法,总之,这口气不咽!”
“要小心,小凡,我怕你出事!”
“放心,竹姐,他季局长有根子,我们也不是没有!”
就在两人在汽车里谋划的时候,肚子上多了一块紫色“小馒头”的柳月花,正躺在床上梨花带雨地哭诉。
她身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仪表堂堂的男人。
那男人正手口并用地安抚她。
柳月花的哭声相当凄惨,一边哭,一边用两条大长腿狠狠地蹬踢着大床,“季叔,我被他们打成这样,你要替我报仇呀,不搞死他们,也要搞残!让那个张凡坐轮椅,那个赵颖毁容!”
长时间激动人心的声响和短暂的寂静之后,两人相偎坐在后排,开始喁喁私语。
“你今天对于赵颖的事,反应有些过激,到底是为了什么?”张凡温柔地问。
周韵竹俏脸微汗,抬头反问:“我反应过激吗?是你太过分,连我公司一个迎宾都不放过。”
“我对赵颖做什么了?我俩认识没到五分钟!倒是你那个柳月花大秘书太张狂,不但抽赵颖耳光,连我也一起挨了她的揍。”
“她,揍得过你?”周韵竹含笑问。
“不信你看看!”
张凡说着,掀开衣服,亮出腰部。
周韵竹低头细看,不禁一阵唏嘘:那里,一块青紫色。
“这……这是怎么了?哎呀,疼不疼呀?”周韵竹以柔柔指尖在伤处抚着,眼里满是关切,好像伤在张凡身上,疼在她的心上,眼中闪闪地,快流泪了。
“被你的大秘一脚踹中!”张凡苦笑道,“真是猛女!”
周韵竹怒气上冲,咬牙道:“这个浪货!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早晚我要收拾她。”
“不会吧,我看你不能把她怎么样!”张凡摇了摇头,道:“我正想问你,这个柳月花到底是什么来头?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季副市长,不是工商局季局长,是她的表叔。是季局长硬把她塞给我的。”周韵竹气愤地道。
“不是季副市长嘛?怎么变成局长了?”
“噢,这个是前些天省里做的决定。因为季副市长犯了经济上的错误,正在接受组织调查,所以,暂时停止了他副市长的职务,暂时主管江清工商局工作。”
“他都犯错误了,说不上马上就进去坐牢了,怎么还这么牛?竟然向企业强行摊派亲戚?”
“这个,你就不懂了。正治上的事,水深林子大,他的事还没有最后定论,谁知道对他的处理结果是什么?所以,在他没有进去之前,我只有把他当局长来对待!要知道,工商局长这个位置,可是我的顶头爷爷!办公司的离开工商局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