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前不也有过这样的传言流出吗,可到最后不也一样证明了是假的。”
“这次可不一样,如今祁王府都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听说,殿下还要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将大小姐迎进祁王府。”
“大小姐可真有福气!”
……
前边的花圃中,两名婢女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讨论着今日刚听到的消息,话语间,满满的皆是羡慕之情,只是这话听在某人的耳中,却只是刺耳无比。
祁洛寒闻言率先变了脸色,心中还来不及多想其他,已下意识地朝着身侧望去,担忧着轻唤了一声:“长姐。”
阖上的云眸缓缓睁开,倾城面容之上已再无了方才的轻松,只余下一片愁云惨雾。
北冥祁,他倒还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弄得两败俱伤不可吗?
“长姐,外界传言,不可信。”明知这个解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他就是不希望长姐不开心。
他知道,这事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长姐,根本就不喜欢祁王殿下,要真是嫁过去了,又怎会开心快乐?
“这不是传言。”淡淡的回以否决,夕若烟不再多言,竟举步朝着前边花圃而去。
花圃中,两名婢女依旧在就着此事说着什么,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身后有人在走近,直到脚步声已经到了背后,她们方才恍然惊觉。
“奴婢见过大小姐,二少爷。”发现身后之人是府中两位主子,两名婢女随即起身见礼,只是再不敢提及方才之事。
只因今早老爷便有告诉过她们,从今往后,夕御医便是祁府的大小姐,而祁少爷自然就成了二少爷。
方才她们在背后议论大小姐,却不知道那些话究竟有没有被大小姐给听了去,若是有,大小姐要是追究起来,只怕她们少不了是一顿责罚。
虽然成亲是喜事一桩,但是看大小姐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啊!
“我问你们,刚才那些话,你们究竟是从何得知?”淡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夕若烟静静的凝着她们,却是将两名婢女吓得浑身一颤。
“回禀大小姐,奴婢今日奉命出府采办,在绸缎庄时听见有人在大量买进绸缎,细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她是祁王府的侍女,买绸缎,是为筹办婚礼所用。”被大小姐冷冽的目光一吓,原本想要撒谎混过去的婢女也再不敢动这份心思,只能够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
一听这话,夕若烟的脸色顿时间变得煞白,两名婢女更是被吓得背脊生寒,低低地垂着头,不敢抬头一望。
回眸瞥见夕若烟煞白的脸色,祁洛寒微微有些心疼,再看向两名婢女之时,已在瞬间冷冽了目光,冷冷道:“我问你们,单凭这些道听途说的话,你们就敢在此造谣生事,难道就真不怕我们怪罪吗?”
“不是的少爷,是因为今早祁王殿下已经亲自登门提亲,所以我们才……才敢在这里议论的。”另一名婢女着急解释,到最后却发现这话一出,不但是大小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是二少爷的脸色也是不怎么好了。
闻言,夕若烟却只踉跄着退了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老爷,有贵客造访。”
来者是祁府的徐管家,已到知命之年,在祁府已待了四十年之久,为人勤勤恳恳,很受众人尊敬,也算得上是祁府的老人儿了。
“什么贵客?”见一脸慌张的徐管家,祁零皱了眉头问道。
他知道,徐管家不是那种遇事会慌慌张张的人,除非来的贵客身份不一般,否则以徐管家的性子,不该如此匆忙,也大可不必自己亲自跑这一趟,只需吩咐下人前来汇报即可。
可是他却亲自来了,非但亲自来了,还如此匆忙,想来来的贵客定然不是一般人。
“老爷去看了就知道了。”徐管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没有详细说明来者是谁,这不禁更加令夕若烟与祁洛寒疑惑。
祁零心中思绪万千,考虑到徐管家的有意隐瞒,也大概能够猜到来者应该不是能够怠慢的,于是道:“既是贵客,便不能够怠慢了。”
转首看向夕若烟,祁零略微有些抱歉的道:“烟儿,义父这会儿怕是不能够陪你了,就先让寒儿陪你在府中逛逛。”
“要不要我和义父一块儿去?”虽然已经知道了问出这话后的结果,但夕若烟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
其实端看徐管家的刻意隐瞒便可看出,此事应该是不宜让她知道,兴许,也是除了义父之外,就连洛寒也不能知道。
只是,这来的贵客会是何人,竟然,连她都不能够知道?
“不用了,还是让寒儿陪着你逛逛,义父去前厅会客,尽量早些结束便来陪你们。”结果毫无疑问是得到了祁零的拒绝,但他对夕若烟也是好的,好好哄了一番之后,方才与徐管家一同去了前厅。
直到祁零已经离开,夕若烟也仍是猜不出这贵客是谁,故而一直忧着一颗心。
目送父亲离开之后,一回头便见夕若烟垂头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祁洛寒上前,伸了手去拍了拍她肩膀,安抚道:“在家不必太过警惕,凡事还有爹在呢,何况,还有我啊!”
“你?”夕若烟抬眸,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谁知祁洛寒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一脸的认真,“那是,好歹我也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虽然是你弟弟,但也有责任保护你的,有我和爹在,你就只需要好好做你的祁家大小姐就是。”
“噗嗤!”
被他那一脸的大男子主义给逗乐,夕若烟忍不住噗嗤一笑,但心却是暖暖的。
从前杨家还在的时候,龙儿也曾拉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过要永远保护她,那时候龙儿虽然还小,却极其护她这个姐姐,那时候,她才是真的过得无忧无虑。
这几年虽是被北冥风捧在手心里宠着,可到底是爱情不是亲情,那种宝贵的感情,自此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可是如今,却又有一个人告诉她,会永远保护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很奇妙,也很令她珍惜。
“你笑什么?”见她笑了,祁洛寒也是忍不住一笑,只是在笑自己,什么时候,他竟也会笨得像一个傻瓜一样了?
“没什么,好了,带我去流云楼吧,我也想要看看,我的闺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敛去心中思绪,夕若烟仰头,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如花笑魇来。
“好啊,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