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跟大金花招了招手,她就不情不愿的把那个小袋子给拿出来了,说给我帮忙没好处,下次不帮了。
丁嘉悦抱着我又哭又笑,老王没顾得上说话,就把鹿活草给拿进去了。
这会儿兔爷的脸色已经灰的跟个抹布似得,眼瞅着人要不行了。
幸亏鹿活草见效,还真跟传说中一样快,兔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不大会眼睛都给睁开了,一瞅见我,倒是一愣,接着像是想起来了啥,拿枕头就要砸我:“是谁把这个背叛师门的东西给引进来了?”
丁嘉悦拦着他,把事情给讲了一遍,他这才没话说了,歪过了头:“那你现在,算什么身份?”
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明白,钟灵秀把我留在了天师府,确实是想着保护我——当然,我跟天下苍生有关系,也是看在天下苍生的面子上。
兔爷摸了摸下巴:“说起来,钟灵秀手里还掌握着能封魔的东西,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她打算怎么用。”
丁嘉悦似乎对天师府没什么兴趣,就黏着我,说道:“小师弟,你现在也回来了,不如就别去天师府趟那个浑水了。”
其实……我也有回来的意思,只是一直看在钟灵秀的份儿上,没顾得上开这个口。
“那不行,”没成想,兔爷倒是说道:“他那个海棠姐还没解封,随时有可能被抓去,你说说,他是在咱们家安全,还是在天师府安全?”
丁嘉悦很不高兴,说:“那就把咱们的小师弟让给他们了?师父来了怎么交代?”
“二货。”兔爷说:“你是不是傻,真的要是让小师弟出事儿了,才没法跟师父交代。”
说着跟丁嘉悦使了个眼色:“你忘了师父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丁嘉悦显然也想起来了什么,搂着我的手倏然就松开了——像是忌惮什么似得。
兔爷这会儿看向了长手,莫名其妙的说:“这货怎么也来了?”
他看着长手,有种敌意。
我介绍了一下,说他现在是我保镖,不要钱的那种。
兔爷提防着看了长手一眼,拉过了我,低声说道:“傻逼,不要钱的你也敢用?之所以不要钱,是因为他想要更值钱的东西。”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图我身上什么——别说值钱的东西了,我毛票都没几张。
之前长手就说过,想知道什么真相,而那个真相跟着我才能找到。
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跟地下室的那些瓶子和凤凰牌楼有关系。
我就问兔爷,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是凤凰牌楼。
“通”,我还没反应过来,母僵尸王已经下水不见了。
她苗条的身体矫健的潜了下去,河面很快只剩下了一片水花,我跟大金花使了个眼色,大金花知道自己现在也是通缉犯,也沉下去了——临了跟我飞了媚眼:“你这邪桃花,看来开在这里了。”
狗屁的桃花。
我帮了半天忙,连母僵尸王和凤凰牌楼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屁的好处也没落到,就跟着出生入死粘了一身腥油,简直晦气他妈喊晦气吃饭——晦气到家了。
长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盯着那水面,忽然少见的开了口:“她临走,说过什么没有?”
我倒是愣了:“你挺关心她的嘛。”
长手错开眼神,干脆没搭理我。
长手虽然省电,却不是擅长撒谎的人,他跟那个母僵尸王肯定有点什么事儿——能让他这么上心,难道就跟他追查的那个什么真相有关?
还有……我摸了摸刚才被母僵尸王攥住的手,还是闹不明白,她一个女人,手上的茧子,为什么那么厚?她到底是不是种瓜的?
没等我想明白,长手就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几乎跟他的话音同时,一只手带着破风声就猛然抓在了我肩膀上,要把我往地上摁。
我条件反射,反手攥住了那人的手就往前耸,那人力气也不小,脚上借力就蹬过来了,要把我撂翻。
这一下我就知道来的是谁了,折过腰躲过了这一下:“左一航,你有本事去追那个逃出去的,干嘛跟我耗子扛枪窝里横?”
可左一航根本不听我说话,抬起手就是一道寒光,奔着我的面门就招呼了过来。
“当啷”一声,斩邪就跟它对上了,炸出一道煞气,把我刘海都给掀开了。
左一航的桃花眼通红:“李茂昌,你果然是内奸,螣蛇跟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你放走的,是不是?”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瞅着他:“有证据你拿出来。”
这动静很大,惊动了不少人,秃头二伯气急败坏的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骂了一通,不过那东西是从唐老车上下来的,他横不能去把唐老给当成嫌疑人抓起来,就对着我们借机撒气。
左一航有脏水就往我身上倒:“就是他,就是他放走的,咱们不能容他!为什么他坐了车,那东西就跟出来了?一定是他带的!”
“当时你也在车上。”我立刻说道:“我看是你带出来的,你问问别的天师,谁第一个发现螣蛇的?那时候你一个天阶的干嘛呢?”
左一航有些尴尬,立刻辩解:“他本来就跟魔有关系,我看……”
钟灵秀这会儿也赶过来了,一双凤眼冷冷的看向了左一航:“左一航,你这个天阶,是怎么来的?”
这话踩到了左一航的尾巴,他一直觉得自己出身名门,是个青年才俊,可被钟灵秀这么一句,就给打回原形,他喜欢钟灵秀,当然不会去瞪她,倒是觉得这个人丢的跟我有关,迁怒于我,几乎想跳起来再跟我打一场。
但他毕竟是个心机婊,冷静的非常快,又诚恳的说道:“灵秀,确实是怪我没看好了李茂昌,你别生气,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