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变的。
我想起来了被他们抓走的兔爷和师父,立马问道:“我……我反正也是死到临头了,现在我也被你抓住了,你能不能把我师父和兔爷给放了?要是你还念点人情的话。”
当初要不是师父收留了我们,我们从村里出来的半路上,估计就被抓住了。
“我抓他们,也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你中了飞殭的尸毒,怕你出事。”她说道:“可你不来——我怕你尸毒发作,只好上这里来找你。”
我一下愣了,真的,是为了我的伤?不,她跟长手一样,只不过是怕我死。
我就笑了笑:“那我就谢谢你了,现在我也落在你手上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她抱住了我,就亲了下来。
我脑子里面瞬间就给白了。
这……什么情况?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我,不,不光是我,哪个男人,都会有反应的。
我耳根子火烧一样,想说话又说不了,想推开她——下不去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抬起了头,望着我笑:“好了。”
好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我中了尸毒的地方。
我条件反射的摸了摸——确实没什么感觉了。
刚才,她是给我治伤?
“你有阴阳痣,不是活人,也不算死人,所以我能帮你。”海棠姐自己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了:“换了别人,我可帮不上。”
别人?一想到了她跟别人有这种接触,我心情一下就变得很坏。
她扫了我一眼,却忽然笑了。
我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就说道:“听说你也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你也想帮我?”海棠姐摸了摸我的脸——她的手雪白又冰冷:“那你帮我,流下眼泪。”
只要她能流下眼泪,也就可以解封了,我自己,也就挂了。
我还没见到真正的海棠姐,不能死。
“没关系,我等着你。”海棠姐的头发被晚风吹的扬了起来,看向了风来的方向,说道:“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我莫名其妙就有点心悸,但一想到了那个大人,就接着问道:“那,你那个什么大人呢?你受了伤,他不能帮你?”
“我也在等他,”海棠姐说道:“但总得他愿意来。”
我就说那个大人也特么不是什么好鸟,魔现在元气大伤成了这样,还特么不愿意来,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你很关心那个大人?”海棠姐回头望着我。
“不算。”我口是心非:“就是有点好奇,想见识见识而已。”
能给魔当“大人”,肯定也是个牛逼角色吧——反正,是我这种小角色望尘莫及的存在。
海棠姐眼睛里倒映出我来:“你大概,永远也没法见到他。”
我顿时愣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钟灵秀看着我,眼睛瞬间就亮了——但是她很快就看到了我身后的母僵尸王,又阴了下去。
别说,她那个眼神,让人害怕。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投鼠忌器的器没有了,所有的天师都反应过来,钟灵秀下了命令,这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秃头二伯大声说道:“李茂昌,你把袁天师照顾好了!”
不用你说!
我背过身,找了比较稳妥的位置——屏风后面的夹角,把袁青城藏在了里面。
自己则挡在了袁青城前面。
袁青城果然是个大人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照样处变不惊:“李茂昌,你确实很有本事。”
“一点小聪明,”我说道:“上不来什么大台面。”
“袁青城。”忽然母僵尸王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些瓶子,你放在哪里了?”
袁青城像是微微一愣,这才微笑着说道:“哦,原来是真的。”
他的意思,是我真的跟左家说的一样,是凤凰牌楼的奸细?
“你别误会,我跟凤凰牌楼可没什么关系。”我说道:“这次……”
“李茂昌,你提起裤子不认账啊!”母僵尸王的胳膊搭在了我肩膀上:“这次要不是我帮忙,你可未必能立功立的这么顺利。”
“什么裤子不裤子的,你能别瞎说吗?”我耳朵一下就烫了起来。
“老头儿。”似乎听都没听我说话,母僵尸王蹲在了袁青城前面:“把他们还给我们。”
“还给?”我倒是听出来了,这话什么意思——那些魂瓶,本来是凤凰牌楼的,是天师府给人抢走了?
难怪凤凰牌楼穷追不舍,天师府严防死守。
那些东西,一定很值钱啊。
“那些魂瓶我们放着,是为了他们好,”袁青城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了。”
“我偏要执迷不悟!”母僵尸王脸一阴,就要抓袁青城:“要不是你们……”
我赶紧去拦,袁青城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给救出来了,再让母僵尸王给抓了,那不就傻逼了吗?
母僵尸王说什么我提起裤子不认账,她才是真正的翻脸不认人,一把就将我给薅翻了,冷冷的说道:“李茂昌,这里没你的事儿,别给我瞎掺和——你不知道,你救的是什么人。”
“我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
我这话还没说完,一阵破风声掠过来,就跟母僵尸王招架上了。
是钟灵秀。
钟灵秀冷着脸盯着母僵尸王,母僵尸王挑起眉头:“哟,你火气还挺大。”
钟灵秀根本没搭理她,一脚奔着她就踹过去了,微微咬了牙。
卧槽,我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钟灵秀该不会是要拿着母僵尸王开荤吧?
母僵尸王很轻巧的就躲开了:“现在你的对手,恐怕不应该是我。”
钟灵秀瞅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还没听明白,忽然就觉出来了海棠姐的气息。
我能分辨魔的气息,可海棠姐的气息,就算在这么浓厚的氛围里面,我也感觉得出来,她就站在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