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我就靠着罗晓梅的掩护,从这个小门里面出来了。
这一出来,我才觉出来,这附近还真是密密匝匝,跟蜂房似得,多少个门口数不清,那些女人还在附近这呼哨一声,那呼哨一声,来来回回的直扑腾。
跟插队一样,我就随着罗晓梅插进去了——别说,罗晓梅说的还真是没错,她们确实没什么脑子——我多了外套,罗晓梅少了外套,她们直眉瞪眼就认不出来了。
既然这里都是娘子军,男人的声音是万万不能露的,我就跟罗晓梅打眼色,让她问问情况。
罗晓梅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装模作样的就问这附近的女人:“抓住了没有?”
她身边是个嘴角有痣,一副媒婆相的小姑娘——她挑的很好,这种人嘴快,肚子里藏不住话,少说两句能憋死,一听罗晓梅问她,连忙说道:“还没有呢!那个新姑爷厉害的很,头头儿的指甲都被他给拔下去了,凶哩!”
也是鬼门县本地口音。
罗晓梅接着问:“找到了之后怎么办?”
那小姑娘嘿嘿一笑,露出了个阴测测的表情来:“大家分着吃。”
好么,拿着我当烤全羊了,长手都没你们狠。
罗晓梅刚想接着问,忽然那个小姑娘跟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当时就叫唤了出来:“哎哟,爷爷来了!”
爷爷?卧槽,这些玩意儿还有爷爷?
我顺着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一看,就看见了一个老头子,慢吞吞的在街边走。
我顿时就给愣了——这个老头子眼熟的很,对了,不就是白天在鬼池塘出现的那个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当时我就觉得自己没看错,这老头儿来历不怎么正常,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难不成了这些罗刹鸟,还是他人工驯养的?
我就催着罗晓梅,问问这个爷爷,是个什么来路。
可罗晓梅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爷爷”抬起了头,一双冷眼,就看了过来。
卧槽,被他发现了?
罗刹鸟?我是听说过罗刹,罗刹是一种恶鬼,男丑女美,专吃人肉,乡下吓唬小孩儿,不说大马猴把你抱走,就说罗刹把你唆了。
罗刹鸟,我就真没听说过了,难道是罗刹养的鸟?
一瞅我一脸懵逼,罗晓梅把个平胸抬的更高了,擅自用一种前辈的口气说道:“也不怪李教习不知道,这东西挺稀罕的,我也是听我爷爷讲过,才稍微有点印象。”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就让她快说,这货到底是个什么构成。
罗晓梅接着就告诉我,罗刹鸟顾名思义,是一种大鸟,而这种大鸟,跟罗刹一样,喜欢吃人肉,才得了这么个名字,尤其爱吃人眼睛。
说着,罗晓梅从我头发里一胡噜,拿出了一个黑东西来:“你看。”
我一低头,就看见她拿出来的,是一根羽毛。
对了,这是那个红指甲发出来的飞镖嘛!
我就瞅着罗晓梅:“合着这是个怪兽?”
真要是这样,我看可以请长手来给她拔毛烫皮,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没准能馋哭隔壁的小孩儿。
罗晓梅摇摇头,就在手掌心把那个羽毛捻开了——那羽毛竟然化成了一股子黑气。
这个黑气我是认识的,死气!
这么说来……罗刹鸟是怨气汇聚出来的东西了?
确实,也有“怨气化形”这一说,我记得是死人的魂魄被禁锢出不来,死气离开魂魄,变成了另外的东西。
我们村有个事儿,有一个老太太死了,是被儿媳妇害死的。
儿媳妇寻思着怕老太太死了来闹丧,万一给自己什么报应就不好了,求了外地的先生,用镇魂钉给婆婆镇在祖坟里,还在她坟头种了个榆树。
榆树钉魂,死人出不来,儿媳妇本来高枕无忧的,后来每天半夜,他们家就有狗叫。
可这个儿媳妇没养过狗,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倒是养过,可被儿媳妇卖给做狗肉火锅的了,每次出去,也看不见狗。
邻居都有点奇怪,因为前一阵子才有扫狗队,把这里的狗都抓了,按说也是没有野狗的,这狗叫哪儿来的呢?
那儿媳妇被夜半狗叫闹的心烦,有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拿了个锄铣要出去打狗,可就再也没回来,天亮了,他们家人才看见,儿媳妇躺在院子里,一身是伤,嗓子眼破了个窟窿,像是被狗给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