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比尔感觉到少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说话。
“嗯?”
“再说一个。”少女精神抖擞的说。
“不了,我很困。”比尔含糊不清地说。
“好!明天自己滚。”
少女的话总是这样简短、有力。
比尔一下就从木板上坐了起来。
“好的,这就给您说,我的女王大人。”比尔无奈地说。
“我不是你的女王大人。”少女冷冷地说。“还有,我不想再听到战争学院这个词。”
“要求真高。”比尔抱怨着说。
“快说!”
比尔很无奈,他只有拿出他的压箱货了,艾丽丝曾经听了这故事后,哭得泣不成声。
“从前,有一个很英俊,又很有才华的男人”
两个小时后。
“没有人知道那女人去了哪,听说她带着她那把已经断裂的剑,从此开始了四处流浪,故事完了。”比尔说。
“为什么他们不在一起?”少女说。
“因为那男的已经成了一个亡灵法师,他的血液已经凝固,心脏已经不再跳动,没有了感情,很复杂啦你一个小女孩,还是早点睡了。”
少女没有再说话了,在黑暗里,比尔似乎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你哭了?”比尔好笑的说。
原来这个少女,跟其他女孩并没有什么两样,她的内心同样的柔软,只是外表冷漠。
少女没有回答回答比尔,抽泣声仿佛也停止了。
黑暗里,比尔疲倦地睡去。
第五天,早。
比尔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少女已经不再木屋里,她床上的枕头,还有着一道道干掉的泪痕。
比尔照旧坐在床边,闻着梅花的清香,看着玻璃窗外少女模糊的影子。
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弱小,挥舞巨剑时是如此的辛苦。
可她为什么还要年复一年的练剑,或许她早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将那把巨剑挥舞得得心应手,可她还说坚持着。
她的心里,到底藏了一个怎样的秘密?
巨剑又一次脱手而出了,深深地插进了雪地里。
她倔强地拔着剑,最后却疲惫地跌坐在雪地里,久久地,一动也不动。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巨剑脱手了。
比尔回过头,看了看枕头上未干的泪痕和墙上油画里扮着鬼脸的银发小女孩。
他此刻很想走到跌坐在雪地里的女孩身边,安慰她几句。
可比尔没有这样做,比尔尊重那银发少女所坚持的。
尊重她,就不要给予几句廉价的、带有怜悯感情的话,因为这会让银发女孩更难过。
夜晚又来临了。
雪似乎停了,那雪花飘落在屋顶,发出的微小声音已经听不见。
一种微妙地情绪,回荡在飘满梅花清香的木屋里。
比尔没有再说故事,少女也同样沉默。
夜晚或许很长,但黎明总会到来。
天在不知不觉中就亮了,这一夜似乎过得特别的快。
当少女醒来时,清晨第一缕阳光依旧洒在她的脸上,她起身的第一反应,是向木屋的角落里看去。
空的。
一种微妙地空虚感,侵占了她的胸口处。
少女起身出了木屋,厨房是空的,梅林间也是空的。
只有寒风吹着梅花,梅花在风中微微地颤抖。
她的心也有一点颤抖。
在木凳上,有一封离别的信。
信里说: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说再见,现在的你睡得很香,我不想打扰到你的清梦。
希望我这一次仓促的离去,不会让你生气,因为有一些事,我必须早日的去完成。
还有,我借用了你的纸和笔,希望你不要介意。
谢谢你,真的谢谢,我欠你一条命,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可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你的厨艺很好,煮的土豆很好吃,我这一辈子也么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
噢,还有,我借了你一点土豆和番薯,请不要生气。
你是个温柔又坚强的女孩,祝你早日完成你的梦想。
下一次见面时,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男人微笑的脸和那双时刻闪耀着自信光芒的眼睛,就感到心跳加快。
而那男人的离去,更是让她的心里一阵的空虚。
少女狠狠地将信撕碎,扔出木屋外,白色的信封纸在空中像雪花一样飘落,散落在雪地里。
她走到那副油画前,喃喃地说:
“父亲、母亲,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产生那样的的感情,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再过几天,我就满十六岁了,十六岁,已经到了诺克萨斯的法定参军年龄,为此我已经等了七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誓言,女儿一定会洗清父亲的耻辱!”
一个月后。
诺克萨斯,灰谷城,新兵报到处。
“锐雯?”那位低级军官看了看,站得笔直地少女,皱起眉头说:
“诺克萨斯新兵营不收女兵,你可以考虑去后勤部队报到。”
“后勤?”少女喃喃道。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穿梭在营帐里,女人去后勤部队,根本就是军用妓女。
“我是个男人。”少女说。
少女此刻已经将长及肩处的银发剪短,白净的脸也抹上了黑泥,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套装。
那柄无时无刻都不会离身的黑色巨剑,裹了几层黑布,背在后背上。
她围了不让人看出她是个女人,在内衣里用粗麻布,将鼓起的胸膛紧紧地裹住。
可惜,还是被认出来了。
“你知道在诺克萨斯的军旗前撒谎,是什么样的后果吗!”军官指着营帐外,飘扬的诺克萨斯黑旗,沉声说。
“我”少女只觉得头晕目眩,她长久以来的坚持,难道统统都要白费?
“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我!”少女单膝跪地,低着头大声地说。
“告诉我,你参军的目的是什么!”军官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
“为了荣耀!”
“那你能为荣耀献出什么!”
“献出我的生命!”少女没有考虑,大声地说了出来。
“好!”军官拍着木桌赞赏地说。
说完,军官从案桌后走了出来,蹲下身子,伸出了手,将少女的下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