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孙思文也不怕他，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别以为我老头子偷听你们说话什么的，那不至于。”

“那你怎么……”

“多新鲜啊，”

老头孙思文笑：“我虽然没听到你们说些什么，但我老头子至少也年轻过吧？”

“……”

“你们这代人，和我们那代人，虽然隔了不少年头，但太阳底下无新事，让人缠绵诽测的，总不还是那些事儿？”

“……”

“真喜欢就去追嘛，我看你们还挺登对的，虽然人家是个集团总裁，但你还年轻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莫欺少年穷……？”

“我有女朋友了。”

“那不是问题，只要你……你说什么？”

“我有女朋友了。”

林晓文一脸木然地重复了一遍，老头被他这一句噎得不轻，半天没说话，伸出一个大拇指，比了比，意思是：你牛逼。

“我之前，一直把她当我姐……”

林晓文终于颓然坐下来，双手抱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止将她当我姐……”

老头没说话。

“孙老，哎，这么叫真别扭，我叫你老孙吧……诶，这个更别扭了……”

林晓文使劲抓了抓头发，说道：“孙老，你说我是不是个渣男啊？”

“算了，你还是叫我老孙吧……”

老头孙思文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是。”

“……”

你说话这么直爽怎么活这么大的？

“你还别不服气，我跟你说，男人从本质上来说，个个都是渣男！”

老头语出惊人，林晓文沉默不语。

“你觉得有些人看起来不是对吧？我跟你说，他们那是有那心没那胆，要么就是有那胆没那条件，你真正见到的渣男，都是些没有条件硬是创造条件也要上的。”

尼玛！

要不是满腹心事，林晓文真的有点想笑。

“至于还有一少部分，有那心又有那胆，还有充分条件的，”

老头孙思文道：“那叫成功人士！”

林晓文不知道这些，他还准备对萧夜雨不依不饶呢。

两名公安厅的干警互相看一下，干咳两声，问道：“林同学，萧队长说当时看到你手里有一枚子弹头，所以才准备找你问话的，不知是否有这么一回事？”

嗯？

这话语气不太对啊？

林晓文立刻就多了一个心眼，“啊……子弹啊，我想想……”

他眼珠转了一下，“啊，想起来了……是我从地上捡起来的，好象是那个黑衣枪手先前对那个小男孩开枪，打，打偏了的，不知道是打在栏杆上还是哪，然后掉在地上，被我捡了起来……”

“那就枚弹头后来呢？”

“后来……场面很紧张……为了自卫，我把他弹出去了……”

一名公安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幅肩膀伤势的特定：

“林同学你说弹出去，是指将这枚弹头射穿了这名士兵的肩膀，造成贯穿性的伤势吗？”

是啊。

林晓文当然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不能承认啊。

说起来他其实是想保留这枚弹头的，因为这是他用恍若梦境中一样的能力从黑衣枪手射出的子弹中凌空得来的，是一枚完整的弹头，如果保留下来，说不定可以据此查出黑衣枪手的枪支来历。

后面要不是萧夜雨手下那帮士兵当众掏枪，对准了叶小苒，他也不至于弹出去伤人。

说情况紧张，确实是的。

他那一下弹头至少飞出去不说几十米远，也差不离，穿过人体后又不知撞到什么东西，估计找是找得到，但完整性就很难说了。

“林同学，”

一名公安厅人员忍不住说道：“这枚弹头经你用手弹出，竟然穿透了一名久经训练的士兵身体，然后还飞出去老远……这个问题，你能解释一下吗？”

林晓文还未说话，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叶书记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人穷追猛打的话语顿时一窒。

“我，我就是一时情急……话说我从小随我奶奶练武，身体、身体还是不错的……”

这岂止是身体不错？

两名公安厅的人员相视苦笑，你这用手弹出去的弹头比枪支射出的还强啊，要是老百姓都有你这样的身体，我们还造枪做什么？

他们真的是很好奇，很有探求欲，不过市委书记在旁边都发声了，这就没法子继续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体好……我说不定……早就挂了吧，都，都等不到……你们来问我话了……”

咳……

还能说什么，人家确实是以身护卫了市委书记，现场不知多少人看见呢。

如果不是他救了市委书记，在场的人不说多了，帽子得丢一多半，就算有人来问话，怕都不是他们这两人了。

只能算了。

两人互相看看，收拾东西起身，市委书记的意思很明显，他罩着这个林晓文，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