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迎槐低头看着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素炒大白菜,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小朱,你再尝尝这道白菜炖豆腐。”桑敬肩膀上搭着条干净的白色巾子,道袍扎在腰带里,大袖高挽,手捧托盘,上头放着热气腾腾的锅子,“要是你吃着好,过年我就做这俩菜。省得老张他们笑话我不会做素菜。”
真是!
谁还没点子手艺了?
他老桑可不是光会哭!
不能再吃了。再吃他就得吐了。
朱迎槐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直摇晃,“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了?
小朱饭量不行啊。
桑敬放下托盘,盯着朱迎槐略显青白的嘴唇叹口气,“不敌陆五姑娘能吃呢。白瞎你这副大身板子。”
朱迎槐委屈的眨巴眨巴眼。
没师父的娃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欺负吧。虽然“白瞎你这副大身板子”算不得欺负。可他心里就是不得劲。
唉!
也可能是他吃炒白菜吃撑了,顶着心了。朱迎槐深吸口气,露出得体的笑容,“大身板子配小饭量也是有的。”
桑敬失望的哦了声,“你说得对。”拿起竹箸夹了点白菜送入口中,餍足的眯起眼睛,“哎呦!这味儿太正了。等回到京城高低得开店!要不然对不起咱的好手艺!”
画符甩符笔的手颠勺?
不像话啊。
朱迎槐权当没听见,话锋一转,问道:“日上三竿了,陆五姑娘也该起了吧?”
桑敬放下竹箸,正色道:“小朱,你不懂事。陆五姑娘是女孩子,女孩子睡的少不行。伤气血,会掉头发的。”
朱迎槐神情一肃,“这样啊。那我还是吃着等吧。”掉头发簪不了簪子不行。身为术士甭管多大岁数都得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哪怕是白了也不要紧。
多就行。
头发多,遮百丑!
桑敬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真是个好小朱。”
怎么这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