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手续还没有办完?”陈静问我。
“可能吧,人事上的事,很复杂,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我说。
“不会是刘飞在故意拖延或者设置障碍吧?”陈静说:“回头我问问我爸,让他给查查问问,看看是不是这个刘飞在背后捣鬼……”
“马上就要元旦了,快放假了,节后再说吧……”我说。
“对,对,马上你就要大喜了,大婚了,”陈静说:“不能让这事玷污了喜气,先不提这个了……”陈静说着换了话题:“哎呀——老大,要是柳姐知道我们的外宣业绩,会很高兴很欣慰的,可惜,柳姐这些日子也不知去哪里了,我老是找不到她,听说去外地办事情去了……”
我点点头:“是的,去外地了,还没有回来!”
“希望她能在你喜宴之前回来,不然,多遗憾啊,我们记者的伙计们可都盼望着那天和她一桌吃酒呢!”陈静带着向往的神情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元旦前一天,老三开车,拉着我、晴儿、陈静、秦娟,回到南江,先走晴儿妈妈家放下她们,然后老三陪我回老家。
老家里一切都收拾停当,老房子重新刷新了,西厢房里重新砌了新火炕,炕上是崭新的床上用品,炕头上贴着2张胖娃娃的张贴画。
家里的院子整理地干干净净,门窗上都贴了红对联。
不仅仅是我家门窗贴了对联,村里我们的本家和亲戚,家家户户都张贴对联。
村里的老传统,一家喜事,各家帮忙,都是义务的。
我家附近的乡亲,都腾出了家里的桌椅板凳,腾出了院落和房间,供来祝贺的客人吃饭喝酒。
我家前面的一个院落,是厨房总部,那里杀猪宰羊,人欢马乍,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这个山村就是这样,一家喜事,全村热闹。
明天晴儿将从她家发嫁,来到我家。
婚礼的车子陈静安排好了,她联系了几家采访单位,征用了10辆奥迪,同时,还把北方集团王董事长的那辆卡迪拉克也调来,作为新娘用车。
这些车子,明天一大早到晴儿家,陈静负责调度。
傍晚的时候,北风起,雪花飘,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开始从天而落。
晚上,帮忙办喜事的各组负责人齐聚我家堂屋,商议确定明天的所有议程,秦老师也来了,他要做我们的证婚人。
大家边围着火炉喝酒吃菜,边散漫地讨论和商议,很快就确定好了明天的事情。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大家各就各位,各负其责,一定要把咱孩子们的婚礼办得隆重热烈!”秦老师最后做了结束语,然后大家各自散去,休息。
第二天,漫天大雪飞舞中,迎来了我和晴儿的结婚盛典。
陈静真的和晴儿成了好朋友,关系处的很融洽,抽空还经常在一起说些悄悄话,神态亲昵。
晴儿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赞陈静,说陈静这人其实真的不坏,为人很实在,很耿直,很热情,特别是对自己还亲如姐妹。
秦娟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来我们这里帮忙拾掇房间,打扫卫生,做晴儿的下手。
柳月自从去了北京和西京,就一直没有见到她。
柳月在江海的时候,我虽然不是每天可以见到她,却感到心里很踏实,仿佛她就在我身边,这让我做事和生活都感到很贴近你,很有底气。柳月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我的心里总是觉得空荡荡的。
我不知道柳月到西京和北京到底是跟什么,是去落实什么事情,到底是公事还是私事,她不告诉我,我也问不出来。
没有柳月的日子里,让我常常在忙碌之余感到几分失落。
我除了失落,心里还时常涌起对柳月的思念和牵挂,不知道柳月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奔波飘零,该是怎么样的滋味?
深夜里,我有时候会醒来,脑子里全部都是在外的柳月,思念着想念着牵挂着柳月,不知她何日归来。
柳月走之前和我说话时的表情我历历在目,那种坚毅和坚定,那种执着和坚强,让我经常从心底里生出一种骨气和种气,还有一种鼓舞和激励。
就这样,每日里,我带着迷惘的惆怅,带着忙碌的遐想,带着穿梭的挂念,让柳月在我的脑海里闪回和出没。
杨哥一直没有出现,他不出现,我也不想他,甚至有时候想不起他了。
我对杨哥在我出事之后的表现一直耿耿于怀,他竟然故意瞒报,不告诉柳月,这是我不能接受的。虽然我知道他的用途和用意,我明白他的心思和所想,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换位思考去理解他,可是,我的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改变一个人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却很难。
这段时间的工作比较顺利,自从出了那件事,自从陈静给刘飞来个一场旁敲侧击的冷幽默,刘飞再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刘飞不给我们出难题,我们自然也不会给他出难题,我们正需要和谐的发展和工作环境。
梅玲依旧每日来回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各种场合,从办公楼到工地,从酒店到舞厅,从宾馆到领导办公室……
在办公楼里,我经常可以听到看到梅玲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的风火身影和嗓门,还能经常听到梅玲诉苦的声音,似乎整个报社都是她自己在工作,别人都是吃闲饭的,没有了她,报社就得关门,大家就得失业,仿佛她就是整个报社的救星和光明。
我很忙,梅玲也很忙,我们谁都没有惹谁。
我确信,在梅玲眼里,我只是她闲暇时消遣玩乐的工具,在她穿梭往来于金钱和物欲的时候,在她觥筹啊哦错于达官贵人之间的时候,她不会惹我的,只有她的情裕勃发和生理饥渴的时候,她才会来纠缠我。
我知道刘飞暗算陈静是在落实梅玲的指使,这次刘飞失败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只要梅玲不放过陈静,斗争就没有结束。
而按照梅玲的秉性,只要她嫉恨上一个人,不实现她的报复和宣泄目标,是不会罢休的。
对陈静如此,对柳月,梅玲同样如此,甚至更加厉害。
我知道,梅玲对柳月的嫉恨是长期的,是全面的,从工作到外表,从能力到感情,从气质到教养,从女人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