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是往这成名路上打滚的人。深深的明白,一个没有跟脚的人想要名动天下,是多么的难!
这时,叶锋目光看去,见到郝连不乐的腰间有一柄弯刀。刀鞘的通体都是碧绿色的,上面没什么华丽的图文雕饰,看起来也是普通的很。比较郝连不乐身上的其他东西来说,他这把引以为傲的刀,却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不过,当郝连不乐的手握住那刀柄时,他只是轻轻的抽出一丝,那刀锋在阳光下散射出的一丝凛冽的寒光,便把世间上最寒冷的东西都比下去了!
叶锋不用看就知道,那确确实实是一柄绝世无双的好刀!
可当郝连不乐将真把弯刀都抽出来的时候,叶锋才发现,这把刀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寒冷,反而,有一些如同春水一般淡淡的柔情。
在阳光下,刀身处甚至还发出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般的光晕荡漾来。当真是美丽无比。
“无双,你真的想在这里跟我打一场?”
郝连不乐的脸上充满微笑,他从怀中抽出一条丝绢儿,那丝绢儿是白色的,洁白无瑕,在边角处绣着一朵开放到极致的牡丹花,美丽,鲜活。
郝连不乐将这条丝绢儿放在鼻子边,轻轻嗅了嗅。
“很香。”
顿时,他的脸上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来。
“西南可闻不到这样的美丽味道。这是我在西湖边上求着一个女子送我的。”
“我还记得,那一天是初夏,天色尚早,阳光下,水光潋滟,西湖可美极了。那女子唱着水乡的歌谣儿,划着桨儿,荡波而行,我见她一人唱歌无趣,便上了她的小船为她采莲。她起初还当我是登徒子,想叫人打我。我当时气不过,跑了。”
“本以为偶然相遇,以后便再也见不到她了。不过后来,想必是缘分为了,我又在临安城里遇到了她。只是,那一日她遇到了麻烦,我便顺手解决了。她谢我,所以送了我这条丝绢儿。”
郝连不乐说的情深意切,周围许多人便都感觉到了他对那姑娘的心意。他应该是极为喜欢那个姑娘的。
郝连家是西南望族,郝连不乐若想娶那姑娘为妻,或许是极为麻烦的,可他若只是想跟她长相厮守,那却是极为简单的。有人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就问道:“郝连公子既然喜欢那姑娘,为何不将她带回山庄来?郝连庄主想必不会不通人情的。”
郝连不乐听了,却是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你们不懂的。我喜欢她是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可不能因为喜欢她就强行将她带回家来。不然,我和那些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若是她也喜欢我,自然会来寻我。她不来寻我,便是我对于她而言,并没有那般的重要。”
叶锋提着江玉郎在那酒楼之上踏空而过,其他几名功夫不错的武者也是纷纷效仿,一时间,这比斗场附近的楼阁顶上,几乎都被武者们给占据了。
那些武者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看他们衣服打扮,家境想必也不差,或许有些人根本就是白帝城内的达官贵人。那些底下巡逻的城卫军见了,非但没有驱赶的意思,反而恭敬的抱拳拱手。
这些人中,怕是只有江玉郎是本身没有任何武功,靠着别人拉着上来的。不过江玉郎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还无比得意的对着四周几人拱手招呼。
“不乐,你终于肯动手了吗?”
谢无双的眼中满是兴奋,他手上的紫霄宝剑也是嗡嗡作响,仿佛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这时,谢无双整个人就像是被战意包裹了一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比灿烂的光芒。
他为自己有一个值得出手的对手而高兴!
谢无双的对面,郝连不乐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那马就连嘴上的镢头也都镶着金玉,马鞍和辔头更是华贵无比。而郝连不乐身上的衣衫也是华美异常。
他整个人就透着一股富贵到极致的奢华!
若是光看他这个人,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会认为他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
事实上,郝连不乐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甚至是大燕国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可是,那是在别人忘记了他腰间那柄刀的时候。
若是有人仔细看,这时候便会发现,在郝连不乐那华贵奢侈的生活下,总有一柄刀,伴随在他身边。
那是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刀,很多人都知道,它很美,它的刀光,就如春水一般的温柔。
江玉郎这时候看到谢无双的激动神情,还有郝连不乐跨下坐骑的动作时,还以为他们之间必然要大战一场,心情也跟着越加激动起来,便对叶锋道:“兄弟,你看到郝连不乐腰间那把刀了没有?”
叶锋点点头,说道:“看到了,那把刀就是众人眼中的狂刀吗?不过看起来倒是并不显得霸气。既然如此,一定是郝连公子的刀法无比霸道了!不然的话,一般人用这等弯刀,却是发挥不出那种狂傲天下的气势来。”
不想江玉郎听了这话,却是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这回兄弟你可猜错了。郝连公子的刀法并不霸气。他的那狂刀名头,是因为人们称他是狂人,所以他的刀才是狂刀。并非是因为他的刀法霸气。”
叶锋奇怪道:“哦?这是为什么?”
“让我想想。”江玉郎抬起脑袋,眼神中露出思索,道:“说来话长,这件事,还要从郝连不乐五岁那年的事说起。”
“那一年,他的母亲郝连夫人早丧,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希望听他承诺一句,以后好好听话,不再顽皮,要好好跟着师傅学武练功。可不想郝连公子当着他母亲的面答应的好好的,等郝连夫人辞世后三天,他竟然选择离家出走!并且放出狂话,说他不需要任何人教授,十年之内也可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