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月见小年确实不想那么多,也就没有再勉强,而是打预防针道:“那好吧,不过待会儿你要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千万别害怕,因为那都是我发出来的,知道了吗?”
小年此时还有些不懂那所谓的“奇怪的声音”是什么,只十分懂事地点头。
如果小年知道了自己即将听到的是什么诡异的声音,估计这个时候一定会选择非常听话地把耳朵捂死,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呜呜,麻麻,这样的姐姐好可怕!
如此韩度月才开始为自己不靠谱的计划做准备,她把自己的头发完全打散,将其撩到前面盖在脸上,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素色的床单披在身上,又把油灯提在手上,用火折子把油灯给点着了。
做好这一切后,韩度月站在窗户口,调整了一下情绪,嘴里突然间就爆出一阵诡异且叫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声。
外面那撬锁的声音戛然而止,先前开过口的一个人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大哥,咱们……咱们该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去你的撞鬼,肯定是有人故意吓唬咱们呢!”外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从韩度月这边屋所散发的微弱光线,却又因为刚刚那惊悚的笑声而不敢过来。
韩度月这边也十分紧张,因为头发挡在眼前,所以她只能小心地注意着窗户外面的情况,然后嘴里还用一种怪调念念有词:“快来陪我……我好寂寞啊……快来陪我……”
这话说的韩度月自己都觉得瘆得慌,虽然已经提醒过小年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这举动会给小年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大……大哥……要不咱今个儿还是先回去吧,”老四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抖了,那撬锁的手也有些发抖,“我说这房门怎么比其他的都难撬,原来……原来是有鬼在里头啊。”
话音没落,老四就被人给拍了下脑袋,那位“大哥”的声音倒是没有颤抖,只是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老三,你过去那边窗户口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轻快,快去!”
老三不乐意了:“大哥,我……我不敢去啊,要不你去吧,你胆子最大了……”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小心我宰了你!”“大哥”直接粗鲁地威胁道。
老三这才没有反抗,犹犹豫豫地往窗户边走去。
韩度月就等着这一刻呢,忙将油灯提得高了一些,然后慢慢地朝着窗户抬起头来,一面念念有词,一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你终于来陪我了吗……”
作为当事人,韩度月也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究竟吓不吓人,不过感觉应该就和前世大家用手电筒从下往上照自己的脸差不多的效果吧?
“啊,鬼啊,有鬼啊,救命啊!”老三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大救命啊,我不想被索命啊,我不想死……”
这下子外面的气氛顿时跟着紧绷起来,外头只剩下老三语无伦次的哀嚎声,而屋里则还在不断地传出那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时间几个人的心也都被打乱了。
就在外头的几人都在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院子两侧突然冲出两个人影来,利索的几下便将那几个心不在焉的人全都给劈晕了,屋外顿时传来厚重物体倒地的声音。
韩度月心虚地眨了眨眼睛,直接一指一旁也在被韩青梅揉肚子的小年:“都是因为我看到小年多喝了半碗,想着我怎么也要再多吃一些,所以才会这样的。”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明明是你先喝的嘛。”小年苦着脸不赞同地看向韩度月,像是才发现自家亲姐这耍赖的一面。
韩度月咧开嘴一笑:“就会瞎说。”
一旁见证了事实真相的宋家兄弟都同情地看向可怜兮兮的小年,却不敢开口说话,他们实在担心韩度月会在年跟前再给他们安排什么可怕的任务。
宋凝自然知晓韩度月这是故意打趣呢,笑着伸手刮了刮韩度月的鼻子。
本来韩度月觉得这马上就要年跟前了,就安心等着过年就成了,可是她却没想到就这样竟然又遇上了一件事。
这天是腊月初十,因为天气早就变冷了,所以韩度月一吃完晚饭就跑屋子里待着去了。
韩家的地龙从十月末就慢慢开始烧起来了,虽然外头冷得要命,可是屋里头却是温暖如春的,韩度月穿着小袄坐在床畔,慢慢地绣荷包。
自从送了宋凝两个荷包之后,他就言明这辈子的荷包就都由韩度月来负责了,开始的时候韩度月还觉得有些不情愿,毕竟这种精细活儿实在是不适合她。
不过等慢慢地做下来了,韩度月也就习惯了,尤其是在想着自己做出来的这荷包会被宋凝随身带着的时候,心里就更舒坦了。
这马上就过年了,韩度月索性就又开始给宋凝绣荷包了,这次选择的还是大红色的图案,显得特别的喜庆。
绣了会儿荷包,韩度月就按照现在的作息习惯,熄了灯,爬进被窝里睡觉去了,可谁知她的意识才刚刚模糊,就隐约听到堂屋的门口传来一阵细碎声响,接着那声音跟着越来越大。
韩度月瞬间清醒了过来,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从窗户口看向门口的地方。
只是今个儿虽然也有些月光,但是光线十分微弱,根本瞧不清楚,韩度月只能听到有人在自己门口不停走动的声音,还有不断敲击房门的声音,显得十分惊悚。
如果这些人只是为了盗窃,应该会尽量不弄出动静来才对,可这些人却为何好像毫不畏惧会被发现一般,竟然直接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难道这些人并不是为了盗窃,还是奔着自己的家人而来?这个想法顿时让韩度月觉得愈发惊恐起来。
“姐,你有没有……”比韩度月睡得更早的小年也被这动静给弄醒了,不过仍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韩度月忙“嘘”了一声,示意小年不要发出声音,她则是努力往院子一侧的厢房看去,被黑暗笼罩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传来。
不过因为窗户上被加了一层铁窗,所以韩度月压根儿也瞧不出什么来。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禁庆幸自己当初坚持在每间屋子的窗户上都按了铁窗,不然这些人早就顺着窗户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