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店主，这一带好像有点不对劲啊。”祁天佑警惕的看着四周。

晚上十一点钟，冷风刺骨的花川河边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经过的行人，两岸边只有枯树随风摇晃。

“怎么一只厉鬼都没有？”桃娘也觉得纳闷，这世间哪里不死人？虽说厉鬼的产生率并没有那么高，可漫长河两岸居然一只漂浮的鬼影都没有，这就太奇怪了。

无瞳使劲儿嗅了嗅风中的味道，作为两眼空洞的鬼，它早练就出一只灵敏的鼻子。

“居然一点鬼气都没有，很不正常！”它不停的抽动鼻子，“河水里面有一股很浅的怪味道，如果是牧店主您说的那只水鬼留下的，它可能是被你揪怕了，躲起来了。”

一大群鬼簇拥着唐牧北朝花川湖畔的凉亭里来。

傍晚水鬼在这里出现过，说不定还会在这附近出没。

然而它们找了一圈，方圆几里内真的是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笨办法了。”唐牧北看看黑夜中汩汩流动的河水，“下河去，一寸寸摸过去，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家伙。”

一听下河，无瞳赶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帮不上忙了，我不会游泳。”

“死了还有什么不会的？又不能再淹死你一次。嘤，找借口！”嘤年嗤之以鼻，“嘤，不想出力就直说。”

“雾草！你特么又找打是吧？”无瞳欺身上前。

嘤年忙后退了几步，冷笑道：“你不就是拳头硬点只会欺负我吗？你信不信我打你爹去？”

“哈哈哈哈……”无瞳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就你那点能耐，我才不信哩！都多少年过去了，我爹早投胎去了！你打个毛线蛋蛋！”

“哼，太天真了。看我打你爹！”嘤年冲着无瞳站直了，深呼吸一口直接照着自己脸上，“啪啪”！狠狠打了俩耳光，打完撒腿就跑！

雾草！装完b就跑真刺激！

嘎嘎嘎，无瞳那个家伙，肯定还没反应过来！嘤年边跑边美滋滋的想着，果然这么玩更刺激，下次看谁不顺眼就冲谁来这手。

效果什么的都挺好，唯一缺点就是使劲大了有点脸疼。

嗯，下次还是稍微轻点打吧，不然怪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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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无所谓，不过让她一个小姑娘跟那些……打交道，不太好吧？”唐牧北看了一眼王衡若，没把“鬼”字说出来。

虽然她没开阴阳眼看不到厉鬼，但是想想俱乐部开启以后它们打个麻将什么的，在这姑娘眼里岂不是怪渗人的？

“我可以的！我愿意我愿意！”王衡若急忙举起双手表态。

以前奶奶会说些比较中二的话题，刚开始她还以为奶奶在家闲着无聊学会看网络小说了呢；后来爸妈私下又担心她是老年痴呆前兆，什么都顺着她说，只是都不当回事。

王衡若经历水鬼事件以后，才知道原来奶奶是真的深藏不漏！

“若若，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把以前那些事情都讲给你听，现在先陪贵客吃饭。”老太太似乎知道她想问些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念头，“牧店主，您可能理解不了。我是见过那个世界的人，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见识过光明的人，怎么可能忍耐黑暗的生活？

可惜我的后代们没有一点悟性，所以只能拜托您啦！”

唐牧北有几分不解，询问道：“既然您是修士，应该会有些手段可以炼体洗髓吧？衡若年龄还不算太大，说不定有希望。”

“没指望的。”老太太摇摇头，示意他边吃边聊，“炼体洗髓需要特殊药物，我并没有炼药的手段，寿元也将近尘缘多半已经斩断了，实在是无能为力。更何况，她灵根空空根本就不是能修行的体质。”

“修行？”王衡若忙咽了一口菜，急急问道：“奶奶，您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逆天修行？”

老太太和蔼笑起来，“什么逆天修行，你别被那些网络上乱写的东西给糊弄了。

修行不是逆天。

甚至可以说，修行才是顺应天意，否则没人修行谁来继承天道？

如果修行真的是违逆上天而行，早就被法则抹去了。

只是这修行一途啊，跟人的根基有关。用最简单的比喻来说，人一出生就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入场券。有的人前世修行的好，他一生下来就有贵宾券，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在话下，甚至可以一朝入道一步登天。

有的人入场券很普通，但只要能窥得大道就有翻身的可能；

而更多的人，连那张入场券都没有。

修行是为了更长时间的活着，求的是不死，所以很艰难。想我十岁入道，在十八岁的岁月中停留了数十年，最终踏不出晋升那一步，暂停的时间就无情的继续流逝。我心里明白这辈子没可能了，所以选择了你爷爷，开始过尘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