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看到她,胸口莫名涌出恶心之感,尤其是听到这强词夺理的话,时郁明显的有些忍无可忍了,也不再多话,却是叫身边的总管太监将施氏拖下去打入冷宫。
施氏惊住,连忙说道:“殿下,若还在意百姓的生计,您且听我说上一句。”
时郁抬手,施氏再次跪下,随后施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殿下,恐怕不知道,金家不仅有良田,有粮食,更重要的一点是,金家还大肆收购粮食,您可知为何金家大肆收购粮食却并不卖是为什么?”
“都说商人逐利,收了粮食却不卖,收在那儿不是发霉发臭,浪费了么?想来殿下也不曾想过,是我让金家收走粮食的,目的就是控制整个市场的粮食价,不过就是损失一点儿粮食,算得了什么,我控制住市场粮食的流通,到那时粮价该涨到多少,不也得我说了算。”
“我知道宁相准备了新政,在市场上做了一些指导价,但是这些都是没有用处的,因为这些指导价是有价而无市,市场上若没有粮食卖,有这价格又如何,要想买粮,也必须得按着我的意愿,我想要多少价格便是多少价格。”
施氏一脸自信,“殿下您知道么,如果我手中握着世上最唯一存留的两件珍宝,我会毁了其中一件,让我手中的另一件成世上唯一的一件,如此价值只会更高。”
“除了粮食,还有别的方面,想来殿下也愿意听,只是妾身对殿下的情义是真的,妾身真的很爱殿下,为了殿下,我什么都愿意的。”
施氏一脸痴情的看着时郁,时郁只觉更是难受,面色仍旧冷淡,语气毫不动容的说道:“拖下去,打入冷宫。”
施氏没想自己已经抛出这么大的利以诱之,竟是同样的结果。
的确,昨日以前的时郁,他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太子,然而昨夜以后,他却是变了,谁能想到他昨夜做了什么的挣扎,他以后不再要顾全狗屁的大局,他是人不是神,他明明无法亲近女子,却是总容忍着施氏。
为了粮草为了天下百姓,做着他不愿意做的事,以前他为质子时,他被迫无奈,如今身为太子,他发现自己却逃离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份隐忍性子,竟也能准许施氏入府为侧妃,他是逃不开曾为质子的诅咒么?是生来就贱么?还是他其实就跟前朝太子一样,内心极度阴暗自私的人呢?其实他跟施氏是一类人,如此恶心。
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不会再这样隐忍,顾全与他毫无关系的大局,他要站在太阳底下,站在光亮里,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