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

“不放。”

唐觅蕊死死地倔着。

看到她这副模样，桓景终于有点心软。

“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团子至少要在我身边，不论是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他！”

桓景叹了口气。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唐觅蕊解释，想了想，停顿了一下，终于开口：“我也想保护他。”

桓景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慢慢往床边走了几步。

“之前他可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现在进了桓家的门，他的身份就无法这么单纯了。”

唐觅蕊没有开口，依然带着些敌意仇视着他。

“相信我，暂时不让他进入众人的视野，是最好的保护他的办法，”桓景轻轻叹气，“我会送他去寄宿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依然会过得很好，只是短暂地不在你身边。”

“我不理解！我不懂！！”唐觅蕊压抑着喉咙里滚动的声音，“为什么一旦和你扯上关系，我的生活就不得不牺牲这么多？”

“不是牺牲。”

桓景依然举着双手，神色很沉静，慢慢靠近床边几步，示意自己不会做什么。

“你是我的未婚妻，很快，就是我的妻子，”桓景低低地说，“以后我们会共同生活，还会……”

“不可能！”唐觅蕊甩甩脑袋，“这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桓景平心静气地问。

“我们不是约定了两年么？”唐觅蕊说，“两年之后我就离开，或者不用两年，在这之前被你腻味了我就走，带着小团子到一个你不会再看见我们的地方……”

桓景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

唐觅蕊：“所以在这之前，什么保护他，什么寄宿学校，这些长远的东西都不需要考虑，我只想在这段时间好好给他关爱，让他能度过一段有妈妈陪伴的快乐的童年……”

桓景睫毛轻轻垂下来：“如果，我不答应呢？”

唐觅蕊：“什么？”

“如果，我不答应呢？”桓景轻轻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薄薄的唇里继续吐出，“不需要如果——我就是不答应。”

“……什么？”

“我不答应你离我而去，我也不答应你把我当成想甩就甩的什么东西。”桓景的声音很低，“你别再想着法子惹怒我了，从我带你回来的一路上，我已经受了不少气，不知道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你……”

唐觅蕊咬住唇，看着面前的桓景。

桓景终究是桓景。

他就算在生气的时候，依然平静，从容，看上去毫无纰漏。

“可是这是约定的，”唐觅蕊强调，“当时你说过，我只需要在你身边待两年，现在我一回来，你就打算反悔么？”

桓景镇定地看着她。

几年过去，这个女孩有了一些容貌上的变化。

她看上去，更成熟了一些。额前的卷发披散下来，垂落在肩膀上的大波浪，衬得她脸庞小，轮廓清晰。

可脾气……却还是和几年前的一样倔。

桓景忽然说。

“嫁给我。”

……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唐觅蕊不确定地问：“你……你……你说什么？”

桓景重复了一遍。

“嫁给我。”

这一次唐觅蕊也听清了，听清的同时更是引起了全身的一阵颤栗。

“不可能。”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否决了这句话。

桓景：“嫁给我。”

唐觅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