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跌跌撞撞的过来阻挡,还说,我们只是来替他抓妖的,至于他们医馆的事儿,我们不必插手。
可他这些话还没有说完,顾少霆便直接抬脚踹门而入。
这一脚踹飞了木门,屋内一股子浓重的参汤气味儿涌了出来。
顾少霆抬脚跨入门槛,我也迫不及待的跟了进去,这屋内点了一盏油豆般小小的油灯,屋里就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矮柜。
木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身上的衣服被除尽,皮肤上则扎满了银针,而矮柜上,则放着一个小小的盆栽,一个人参斜插在土壤里。
“淼空?”我看着那人参,眉头不由的紧紧蹙起。
最后一次见淼空时它就只剩下了半截身体,如今再看到它,觉得它好似又小了一半,好似即将被用完,它此刻静静的躺在土中,跟普通的药材没有什么两样。
“气息微弱。”顾少霆已经走到床榻边上,试探了一下那孩子的鼻息。
“这孩子,原本就是快要死了。”严大夫张了半天的嘴,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少霆又想给这孩子把脉,结果,却发现孩子手腕上的那些斑点都长出了白毛来。
“别碰他,会传染。”严大夫说完,就试图赶我们出去。
“严大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们不会走的。”顾少霆凝眉,盯着严大夫。
“不关我的事儿,这孩子,病倒在我们医馆门口,我那时并不知道是瘟疫,所以救了他。”严大夫此刻居然还装模作样的说自己是好心。
结果,被大富当场拆穿,大富说,这孩子是从严大夫老家带回来的,并不是从门口捡来的。
而且,他来了之后没多久,城中就爆发了瘟疫,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这场瘟疫的源头。
看来,真的如那千岁所说,有人制造瘟疫,并且想要用这场瘟疫敛财。
而这个人,就是这被称为神医的严大夫!
严大夫十分冷静的冲着大富摆了摆手,示意大富将女儿抱到正堂里去。
我连忙将那红色系在床头,然后跟着一道去了正堂。
正堂里严大夫还未仔细看过大富怀中的孩子,就对大富说了一句:“大富,你在我这医馆做事,这治瘟疫的方子价值几何,你应该很清楚。”
严大夫这话的意思便是,这药大富是买不起的。
大富却“噗咚”一声,给严大夫跪下了。
严大夫以为大富是要求药,连连摇头:“大富啊,不是我不愿意,但是,这是药堂,不是善堂,你?”
“严大夫,真的对不住,我之前在您的药柜里,偷走了治瘟疫的药材。”大富仰起头,那蓄满了泪水的眼里有焦急,有惊慌,有羞愧。
“什么?”严大夫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恼怒。
他迅速的走到了那几个安放药材的柜子前头,一个个的拉开仔细的检查着里头药材的分量。
紧接着,就过来,拽起了大富的胳膊,让大富赔偿。
我咬着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拿了一张一百大洋的银票出来。
这银票是顾少霆还回来的,此次出行,我只是带着防身而已。
“先给孩子看病吧。”我对那严大夫说道。
严大夫愣了愣,立即伸出手,将我递出的银票收入囊中,这才看向了女人怀中的孩子。
示意大富的妻子把孩子放到躺椅上,孩子躺下之后,严大夫就拉起了孩子苍白的小手,给其把脉。
不过,这才把了一会儿的脉,严大夫就开始摇头,嘴里说着什么无力回天。
“抱回去吧,准备一口棺材,让她好上路。”严大夫对大富夫妻说着。
“怎么会,孩子明明已经喝过药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大富激动的叫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