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不妥!”“
“臣附议!”
……
“陈大人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还未说些什么,你便恼羞成怒,岂不是做贼心虚?!”
“付大人好一张利嘴!我不过按例询问,好问个究竟,单论此事都不是你们户部的事,岂能由你一人定夺?!”
……
这是自端午上来后的常态,不知情的本还在刚开始的时候劝劝,后也不劝了,安安静静站在队列里,聪明的,哪里不知这说到底,就是夺嫡之争。
而这一月,似乎只是开始。
若说开始的一月还仅仅是口舌之争,小打小闹,然后几月,则是真正涉及到了利益之争。几月的交手,冯征是恨透了赵珣,双方都讨不得一丝好,可这哪里是他想要的结果?
如今一方压不倒另一方,只能僵持着,唯独做出点大功绩才能打破这平衡,在几夜商议下,终是在一日早朝,提出了开矿,收取矿税一事。
先有户部给事中任达起奏,从孟老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讲至不能耽于眼下,而要为一切做好打算,太平盛世乃积累财富的好时机。
继而几人附议。
不过很快遭到了朝中老臣与一些人的强烈反对。
忠伯侯立即出列道:“我朝自先祖帝至今一直实行禁矿原则,万万不可打破啊。臣以为人人皆知开矿好处所在,可为何禁矿至今?矿场带来的金钱与利益,谁人不眼馋,官家派人开矿,避免不了百姓跟风效仿……无人务农,动摇国本呐!”
“侯爷说的是,臣也以为此事不可。先不说过往,单说现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一派大同之景,又何须多此一举?”
“说的对。”
“不可开矿。”
一些人窃窃私语,不少皆是赞同忠伯侯等人的说辞。
“此言差矣!”礼部的孙侍郎道,“又岂能因眼下乃太平盛世便无忧患意识?侯爷道我朝至今一直实行禁矿原则,可是忘记成德年间开放矿业,使得一方百姓衣食无忧?今日不过重开矿业,也是功德一件。”
又有人站出来道:“此时非此时,孙大人岂能相提并论?!”
“臣并未觉着有何不同之处。且也并非一直的太平盛世,林大人反对,可是忘了云南边境被频繁骚/扰?虽不是什么大战,可也劳民伤财,我听闻林大人的次子如今还在那处呢,林大人不心疼?”
“你……”
皇帝面色不变,听着底下臣子因开矿一事吵的脑门青筋直冒,他苍老的手慢慢翻动着案上的一本奏疏,这是昨日便已呈上的,他喊来高正德与冯征,就此事在御书房与谈了一下午。待高正德走后,用朱笔于上写道:可。
没有哪个坐上皇位不想建功立业,于史书上有一抹厚厚的痕迹赞美自身的丰功伟绩,他自然也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