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战炼脸上的心疼,已经夹杂着一些杀气了。
安然摇摇头,叹了口气,手指用力,牵住了战炼的手,拉着他慢慢的走出了酒店,偶尔拉着一个巡逻的人,对这巡逻的人交代道:
“你去跟胖子说一下,陈朝恭来了,大家也别遮遮掩掩的了,就问问陈朝恭要干什么,直说!”
她估计那陈朝恭坐在陈娇身边,和那些属下在聊天说事儿的时候,自己都没料到,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既然暴露了就暴露了吧,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很效率。
然后,安然这才回过头来,和战炼、娃娃一同往前走,一边回忆,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就是在娃娃还没到一个月的时候,那栋医院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产妇……”
“我当时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缩在地上的陈娇,抱头,精神受了很大刺激般,大叫着,
“没有哪个母亲,把自己的孩子丢在丧尸堆里的时候,是完全没有痛苦的!!!你那么坚强,可以把你的女儿带出全是丧尸的医院,我坚强不了,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赎罪,我后悔得,恨不得立即去死!!!!”
那是一道曾经过往的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终不见好。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陈娇不愿意说,大家便只当她在南方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但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安然清楚。
她的一席话,着实残忍,将陈娇缝缝补补的伤疤,一巴掌掀开,露出里面溃烂的血肉,让陈娇痛不欲生。
如果自己的孩子,是因为自己拼死保护,却没有能力活下来,那便也就算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为孩子流几滴眼泪,跟自己说,已经尽力了,拼尽了全力,无愧自己,无愧孩子,第二天,照样可以在阳光下站直了行走。
可是,陈娇不行,她的孩子,是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自己丢掉的,每每想起,就让陈娇后悔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