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本就看杨思忠不顺眼，怎么可能给他面子，何况两人不熟，哪来的面子可讲。

“她是你什么人？你对象？她要是你对象，我看你面子……”王婷眯着眼看他，扫了眼缩在后面的美娥。

“不是，我一个远房表亲的亲戚家的姑娘。”这亲，表了十万八千里。话说回来，那女售货员是不是他家亲戚还两说呢！

杨思忠挺会察言观色，一看王婷冷了脸，立场瞬间就转变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保持中立的立场，即不偏坦那女售货员，也不偏坦王婷，让她们自己解决去。

那女售货员看杨思忠将两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真哭了，这回不是装的了，嗲声嗲气地喊了句，“思忠～～”

眼泪流了出来，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正要说出两人的关系，冷不丁瞅见他眼里的警告，及他冰冷无情的目光，吓得她打了个寒颤，愣是没敢说出两人的关系来，杨思忠可是当官的，想要整她跟玩似的。

“哦”

王婷意味深长哦了声，不知道相没相信他的话，“杨同学，你觉得我的提意怎么样？我买一件，她也买一件。”

杨思忠只能呵呵……

王婷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冷幽幽的目光盯着那女售货员，“那女售货员同志认为我们乡巴佬买不起这里的衣服，连摸都不能摸，想必这位售货员同志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今天我也得争这口气，不能让人看扁了我们乡下姑娘，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买了。那位售货员同志，轮到你了。”

香梅抽了抽嘴，王婷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啊！还倾家荡！谁不知道她有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爹，她就是把百货大厦的衣服全买了，也不会倾家荡产，也就吓唬吓唬外人。

那女售货员恨死王婷了，面上倒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杨思忠。

王婷给了香梅一个放心的表情，她敢让杨思忠出来主持公道，自然有把握杨思忠不会偏颇那女售货员。

看到王婷也在，杨思忠挑眉，习惯性勾起唇角看她，尔后才想起什么似的，拂开了拉着他胳膊上的手，往王婷这边走了过去。

那女售货员看到杨思忠甩开了她的手，脸一黑，心慌得不得了，咬了咬牙，还是亦步亦趋跟着他，看王婷的目光隐隐不善起来，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又柔弱伤心的表情看王婷，不知情的还以为，王婷就是破坏她跟杨思忠感情的坏女人呢。

王婷翻了白眼，香梅被那女售货员恶心得要死。

“主持公道？出什么事了？”杨思忠蹙眉扫了眼女售货员跟那百货大厦的负责人，然后才看向王婷。

杨思忠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婷，目光直勾勾从王婷脸看到她脚，眼里是势在必得。

打那天王婷在教室里，一改之前胆小怯弱的个性，牙尖嘴利，对上美娥钱芳毫不胆怯，还怂得她们俩无话可说，那张扬跋扈的表情，时不时在他脑子里晃悠一圈，想忘也忘不了。

王婷就像块磁铁一样，吸引着他靠近。

王婷情笃未开，扒着聂志杰不放，不是喜他，而是因为聂志杰是军人，军人重诺又有责任心，是个适合结婚的好对象，这才千方百计耍小心机靠着聂志杰。

杨思忠则不同，光他那张小白脸，王婷就不喜欢，油腔滑调，在学校里招蜂引蝶，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女孩子，连美娥也喜欢他，最重要的是差点毁灭了香梅的一生，王婷能看他顺眼才怪。

王婷哼了声，斜了眼香梅，香梅秒懂。

“杨同学，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逛到这里看衣服，美娥就摸了下那件裙子，那位女售货员……”香梅巴拉巴拉，将她们跟售货员之间的磨擦，一字不漏地说出来，语气非常平板，没夹带任何个人情绪在内。

售货员骂她们是乡巴佬，摸坏了裙子赔不起，这里不是她们该来的地等等。也包括王婷怀疑女售货员是敌特分子，破坏民族团结，破坏国家繁荣建议等，及王婷跟女售货员比谁更财大气粗，王婷买一件，售货员必须买一件等等。

杨思忠听着香梅的叙述，脸上一开始是震惊及难以置信的表情，三分痞气的笑容，也没有了，严肃郑重的表情，看得那女售货员更是心慌不己。